却说魏乾选民间女子贿以重金充用,将羌、匈奴安抚退兵。
外患暂缓,乾遂令使往扬州游说。密闻乾欲赠与明月公主,虽知其欲使离间计,并不做推辞,欣然受之。其次子李儒闻之大悦。
将使送出,密长子李盛问曰:“父亲何不识魏贼离间计耶”?密笑曰:“吾岂能不识贼心,正欲待贼使计,而将计就计耳”?
二子俱惑,傍边刘闯曰:“主公意欲何为”?密笑曰:“公良何明知而故问”?二人哂笑。儒问:“父亲何为”?密不答,只道:“吾儿休问”。
却说魏乾遣使往交州挑唆,使谓啸曰:“赵王与将军本无仇怨,只因扬州李密作梗,故伤两家和气。今赵王欲将交州划出大梁疆土与将军自治。还欲与将军结秦晋之好,将重女嫁与将军。不知将军之意若何”?
啸正色曰:“某素爱明月公主,更又有先帝赐婚,赵王何不将公主与我”?使者曰:“将军不知,那扬州李密亦索要明月公主,赵王忧于外患,又恐将军与李家联合进兵,只能应将公主与李家”。
啸闻知大怒,拍案而起。“老贼欺我太甚,前番既允不争,今又何为”?啸欲起兵攻打,众将皆应,有文臣虽有异言,啸却不听。
乾使大悦:“将军若起水兵攻扬州之南,赵王起徐州兵攻其北,再以荆州水兵截江,扬州必亡也。届时,将军与赵王分江而域,将军得江南,赵王得江北,两不相侵”。
啸欣然从之,及至进兵,忽有扬州使至。啸接入堂冷眼视之,怒问:“此来为何”?
扬州使曰:“来送明月公主也”。啸拍案怒曰:“焉敢戏某”!使曰:“岂敢岂敢”。啸又问曰:“公主何在”?答曰:“尚在途中”。
啸疑惑不语,来使笑曰:“将军中魏贼之离间计也。贼故将公主与扬州,乃遣使于我二处挑唆,使我两家反目,坐收渔利。将军孰思之”。
有文官应曰:“来使之言是也,望主公思之”。啸乃悟:“某甚不明,险酿大祸”。
来使笑曰:“我家主公恐将军中贼诡计,特使吾来阐明利害。主公还说:‘此番欲将计就计,将公主纳下再密送与将军。将军佯作起兵攻我之势,贼必进徐州兵攻我之北,我放入腹地围而杀之,一战可震其威”。啸欣然应之。
却说魏乾派兵解公主奔赴扬州,连行多日无有异常,及出陕界,正行间,公主谓随行宫女腹痛欲如厕。
宫女止住轿子,押送官问曰:“何事”?宫女回曰:“公主腹痛,欲净手”。
押送官命百余士兵围圆圈地,宫女扶公主入圆出恭。及至圆中,宫女急曰:“公主请速解衣物与奴婢换下”。
明月也未迟疑,飞速将顶饰、衣物褪下与宫女换上。换毕,公主执宫女手泣曰:“只可惜了你这豆蔻年华”。宫女抚曰:“幸公主垂怜,婢受太傅大恩,常思报效。故却身死,死得其所”。话毕,以顶饰遮面,伸将手来,公主低头搀扶宫女入轿,自在轿下行走,军兵未觉。
正是:报恩不惜将身死,欲赴大义舍忠魂。不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