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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陈枫那儿,他依旧眉头紧皱,这些日子下来,眼睛都熬红了!
为了我的事,他白天闷在实验室搞研究,晚上就跟我凑在一起,参考人家国外的技术;这么一个爱睡觉的人,却为了我这么拼命;作为朋友,他真的仁至义尽了;所以将来,不管超导体能不能弄出来,我都会感激他,感激这个在我最艰难的时候,依旧拼命帮我的兄弟。
夜幕袭来,蒋姐又给我打了电话;之前因为我老不回家,她语气都是冷冷的,甚至很气愤;但这次却特别温和地说:哎,你跟陈枫打的什么游戏啊?有那么上瘾吗?
我尽量哄着她,又斜眼瞥了一下,把电脑搬到陈枫家里,沉迷于游戏的小司机;看着屏幕上那串游戏的名字,我念给了蒋姐。
“行了,知道了,你们玩儿吧。”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
我则再次跟陈枫一起,一股脑钻进了工作里。
想想那时候啊,我们就这么没日没夜的熬,却看不到一丝希望;因为陈枫很多的东西都要现学,并不是那种经验丰富的专家。
看着他挠头苦恼的样子,我甚至觉得,他说两个月能搞出来,都是在安慰我;科学研究,创造新产品,哪有那么简单?光是他列的那些物理化学公式,都让我看得眼晕。
第二天去研究室,我先到师父那里坐了一会儿;他也在搞研究,似乎昨晚就没回去,我进去的时候他正扒盒饭,眼圈都熬黑了。
一边吃,他还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上的那一串串公式和数字;我有些心疼地说:师父,你吃饭就好好吃,老盯着电脑看什么?
他却没搭理我,依旧盯着电脑屏幕;过了好大一会儿,他竟然猛地把饭盒一摔,抱头痛哭道:怎么就是不行?小俊,这里面一定有人捣鬼,我这个环节没有问题,毛病一定出在那几个人身上!
通过深聊我才知道,他们五个专家,对产品研发都有自己专攻的方向,最后再一起合成;这也就是蒋父所谓的,怕技术外泄,他们彼此的技术资料不能互通。
但我心里清楚,其实是那个内奸搞的鬼,因为他手里,可掌控着仅次于蒋父的权利;要想捣乱使坏,简直易如反掌。
就是苦了我这个老学究般的师父了,他很热爱科研,从我见他的那天起就知道;长叹一口气,我把地上的餐盒收拾起来,又拍了拍他肩膀说:师父,别生气,总会有成功的那一天。
可他却猛地转过脸,厚厚的玻璃镜片下,是他那双苍老而木讷的眼神;颤着手,他抓着我胳膊说:小俊,像咱们这种科技公司,最怕的就是技术过于单一;一旦要出现强力的竞争对手,那整个公司就危险了!
他叹了口气,又说:咱们公司,就是太依赖超导体了;现在科技发展的这么快,指不定哪天,就会被人家超越;作为你师父,我虽然没教你什么,但我得给你留点什么,知道吗?不能等你们一接管公司,就被人干趴下!
听到这话,我竟有种说不出的感动;他虽然很少跟我交流,但从我给他敬茶的那一刻起,他就把我当成徒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