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决玥面纱之下的脸庞露出了笑容,心想我一个21世纪的现代人,生长在巨人的肩膀上,这古诗背下来还不是信手拈来。
裴云风说道:“第一幅图,鸟雀。”花决玥看着图画上群鸟飞翔,大地上泛着浅浅绿色,天空之中还有家家户户的炊烟升起。
花决玥便想起了唐代诗人韦应物《幽居》里的诗句:
“微雨夜来过,不知春草生。
青山忽已曙,鸟雀绕舍鸣。
时与道人偶,或随樵者行。
自当安蹇劣,谁谓薄世荣。”
花决玥将此诗句行云流水般的写在纸张上,字体娟秀,看上去非常漂亮。
皇帝从台上向下看去,瞧见花决玥已经写完,便赞叹道:“今年的青樱大会不乏有出众之辈,看来很有看头。”
花佳佳点点头表示赞同,皇太后接着说道:“今年的青樱大会有外邦女子,最后这第一名可不能落在外邦女子手里。”
帝阳梓销听到皇太后说的话回复道:“母后所言极是,只是听天由命吧,这第一局插花不见这外邦女子有多出色。还是慢慢看吧。”
帝阳梓蚌从周围人当中一眼便看到了朱乲,他突然和帝阳梓销说道:“大哥,我有些闷得慌,先出去散散步,一会再回来。”
帝阳梓销点点头说:“尽快回来。”帝阳梓蚌笑着离开了自己的座位,下去找朱乲。
他还没走到朱乲身旁两个人便对上眼睛了。朱乲心想:“他不好好在上面坐着,下来做什么。”周围座次的一群女子看见帝阳梓蚌往自己的方向走来,心里激动不已。
朱乲知道帝阳梓蚌很讨女人缘,但是却没有见过那场面。
柳延河和万山一行人看见这帝阳梓蚌走过来不用想也明白,这人是来找朱乲的。
万山知道这两人有婚约,却也装作不知道一般,不点透,任他们自由发展。
幸而朱乲已经知道帝阳梓蚌是四王爷,相处起来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分寸。
只是朱乲心想:“他这样的家伙准是根本也没想娶她这个朱府小姐,这婚事大概是他的母亲帮他张罗的。”
帝阳梓蚌虽然没有正妻,但妾室已经三五成群。
朱乲不明白自己的姨娘为何给她选这一门亲事,她知道姨娘对她很好,她们家虽然富有,但嫁给王爷这种事怎么也不该轮到她的头上,姨娘定是费了不少口舌。
时间过得很快,裴云风喊道:“这第五幅图乃是拾荒者。”
这画让人看了心生压抑,一个年迈的老人后背上背着年幼的婴儿,出来拾荒,太阳西沉,整幅图都是以暗色为主。
花决玥看到这幅图的第一眼便想起复有贫妇人,抱子在其旁这句话,这句话出自白居易的观刈麦。
花决玥看着周围的女子,无一人下笔。
她想:“这些养尊处优,娇生惯养,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姐定是不知道这种生活要用什么诗来写,看来这是一个机会。”
花决玥奋笔疾书写下了白居易观刈麦中的一段: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
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
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
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
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
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
复有贫妇人,抱子在其旁,
右手秉遗穗,左臂悬敝筐。
听其相顾言,闻者为悲伤。”
花决玥写完后抬起头,她看着自己前排的女子写着什么,似乎胸有成竹。
花决玥知道前面的女子是外邦人,叫什么波罗娜娜,是罗琦人。
她们罗琦的女人性格豪放,穿衣大胆。波罗娜娜的头发是金黄色,眼睛也很大,花决玥休息时观察过她,她觉得波罗娜娜就像一个玻璃娃娃,美丽动人,惹人怜爱,似乎轻轻一碰就会碎。
花决玥一直带着面纱,除了熏然公主找他说说话,便没有人搭理她。
波罗娜娜因为一头金色的头发太过异常,自然也是独自一人,无人靠近。
唯独右相之女李谷思身边围了一群人,李谷思的父亲是当朝右相李春齐,权势滔天。
花决玥的父亲虽然是左相,但是因为近些年不上心朝堂之事,便没有没有什么实权,也就只是个挂名的丞相。
帝阳梓蚌将朱乲带出院外,两人聊得很是融洽,帝阳梓蚌缓缓问道:“今日台上那个蒙着面纱的女子是你们饭庄当家主事的吧?”
朱乲点头说:“是,今个我们就是冲着青樱大会的第一名来的。”
帝阳梓蚌轻笑说:“口气倒是不小,你就这么信任她能一举成名天下知?”
朱乲坚定地说道:“那当然了。”
朱乲想知道帝阳梓蚌如何看待他和朱府小姐的婚事便突然问道:“我听闻四王爷你和朱府大小姐有了婚约,这事情你可有挂在心上?”
帝阳梓蚌心中疑惑:“这朱乲为何会问他这个问题,难道她也喜欢他。”
帝阳梓蚌不想欺骗朱乲,诚实的说:“我和朱府小姐素不相识,不过我想我应该会娶她为妻,然后恭敬如宾的生活一辈子吧。”
朱乲接着问道:“你们素不相识,那你为何会应下这门亲事?”
帝阳梓蚌叹了口气:“我母亲看我妾室成群,唯独没有个像样子的正室妻子,便说要给我寻一位好人家但又不失体面的姑娘做妻子,就随她去了。”
朱乲轻声说了句:“原来如此啊,那你能不能退了这门亲事,别娶那朱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