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异,你既然知道我另有所图,为什么还要跟我们来?”花无落先是一愣,转而好奇问道。
“那还不是看在你救我一命的面上?你们宁可放过千枚赏银不要,想必是要办十分重要的事情吧?”
“好吧h然来到这里了,我也不打算再隐瞒此行的真正目的,说起来,你也会对这件事情感兴趣的。”花无落倒是很有信心。
她说这话时虽显得轻松,苏异看到木之鸣和木离忧二人都投过来关注的眼神,心想连这两位木家成员也不知道,可见是个重要秘密。
花无落神情转而肃穆,策马进入一岔道数十米才停下,转眼看向二老,木家二老当即心领神会地调马分别转向两头百米之外各尽所能地探查四周,在这一过程中苏异等三位小辈都安然等待,都感受到了大秘密即将到揭开前的独特气氛。
分别看向木家二老,得到点头确认,花无落才说:“这次,我们想要对付的喻老怪正是黑印宗的人!而且他的身份,估计身居长老之位,所以我们不得不小心……”
听了花无落这般说法,苏异又听到“黑印宗长老”之称,果然感兴趣,但心中疑问这一消息还不足以令花无落这样的谨慎吧,他见花无落没有别的说法,心觉古怪。
至于喻老怪和黑印宗的关系,到此刻,终于得予确认,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在青俊大赛上喻老怪不顾身份暴露而突然现身皇家校场救走黑印宗弟子侯牯了。喻老怪被误以为身死,实则退隐江湖藏身二十余年,想必也正是得到黑印宗的庇护才能活下来吧?
黑印宗肯让喻老怪重现江湖,就和令其弟子侯牯高调参加青俊大赛一样,行事一反常态,大有挑战江湖同道的神经之意。也不知道黑印宗要有什么举动?
“花前辈是担心喻老怪很难对付,还是怕黑印宗不交出人来?”苏异忍不住问道。
“都不是——”花无落思虑道,“眼下最难解决的问题是,我们还不知黑印宗的具体位置在哪里,所以这才要请东王帮忙。”
“花前辈不是要东王出面对付喻老怪吗?”
“不是。这件事情涉及黑印宗,东王未必肯出面,但黑印宗总部所在的具体位置,恐怕只有东城沈家知道,我们才要向他们求助。”花无落说得有些不甘心。木之鸣和木离忧听了,也不敢插话,都将目光投向苏异,那意思是把苏异当成了和沈家联络的要人。
苏异想到在皇家校场,沈济曾推测申泽和黑印宗等势力很可能就是光明府在大韵国暗中发展的势力,一时头脑发胀。他越来越肯定,苏家惨案和这些庞大的势力都扯上了关系,果真如此,非得如父亲所说的,等自己成为武王才有能力来对付这些仇敌了。
只是,这些势力针对苏家的原因是什么?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可能和林复有些关系,越到后面对苏异的追捕越说明了其真正目标正是苏家。这是苏异怎么也想不通的问题。
细研起来,黑印宗和光明府倒然如出一辙,如果说黑印宗是光明府在大韵国的总部也不足为奇。这两者都是凶名赫赫却又行事低调,如何能做到这般影响,如何能保持从江湖到民间令人畏惧的形象却又能令当权者没有足够的理由至少是明面上重视起来,的确是十分高明的手段才可达到的。
“黑印宗在江湖中已是久有传名,怎么可能连总部都没人知道?”苏异回想起沈济说过的话,后者当时虽提及黑印宗的没几句话,但可知沈济对于黑印宗之事不是所知不多就是有所顾虑。
“苏公子,的确如此z印宗行事诡异,密探弟子训练有素,还没等人接近就被他们盯上了,外人基本上不可能靠近黑印宗的总部。”可能是要依重苏异的缘故,花无落的语气渐渐地变得客气起来。
“密探弟子?”苏异又想起了黑木流水令,他至今仍不敢相信郑归就是黑印宗的密探弟子。
如果郑归为黑印宗效力,申泽又是黑印宗的人,那么苏家惨案和郑归就脱不了关系,但郑归以命救苏异,此举又分明当苏家为一家人。苏异只知郑归是个孤儿,十一岁那年被苏松柏救命之后一直为苏家效命,为着苏家事务,并无半点差池……
“苏异,你没事吧?”花无落能理解身怀两面黑木令的苏异此时的感想。
“花前辈——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您说过黑木令是黑印宗密探弟子对应的身份标识,那不知黑印宗怎么确定哪些密探仍在效忠?哪些人已叛离?”
“这个倒不用担心,想要叛离可没那么容易?黑印宗的密探弟子从小就受到严格的训练,他们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父母兄弟等亲人都被禁在宗门内,只要他们胆敢背叛,就会牵达到一家子的性命。还有些机灵的密探弟子,小小年纪就设法潜藏入大家族里,十年如一日地为主家效命,只要黑印宗需要,为了最终能见到亲人,也不敢背叛。我想你口中所说的郑叔叔可能就是这种情形……”
花无落一席话,说得苏异心里凉透。现在,他对郑归的以死相救有了新的看法:如果郑归真是黑印宗的人,那么他既要保护苏家,又要设法不令黑印宗对自己的亲人下手,两相夹迫之下,求死似乎成了他最好的选择。
“郑叔叔,你真的是为了这件事情纠结吗?”苏异心怀感伤,突然想到了什么,疑问道:“花前辈怎么对黑印宗这么清楚?”
“我们已追查喻老怪多年,既然他是黑印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