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江!你再这样,我就带忧儿去闯荡大陆!再也不回来,我们一辈子再也不见!”花无落发狠说道,有点怄气的感觉。( “你想怎样便怎样,别给我木家丢脸就行!”姜术声音依然冷冷,话中别有意思。
“你混蛋!我为你精心打理木家二十多年,你婚后便抛下我去做你复兴家业的大梦!我容易吗?我对木家什么都不欠,把自己当作木家家主,劳心费力就想等你回来,而你却龟缩在青云园做什么长老!姜术,你姓木!你叫木江!你口口声声说要复兴木家,这么多年来你都做了什么?你什么都没做,你连自己的女儿从生下来到现在连一眼都没看,你无耻!你就是一个恶根,是一个无赖!”
花无落终于承受不住姜术的冷漠,呜咽着,一肚子的委屈都喷了出来。
听到“木江”,苏异心想那“将军”之称可能是爱称“江君”,或是为了避开“江郎才尽”而不称“江郎”,可见花无落情意深切。
凄凉夜色下,那白色影子颤动,如白色的花朵被压入阴暗处的污泥中,挣扎着,无限哀怜,苏异听得心头悲恸,连他做为一个旁听者,都心生一种要掐死姜术的冲动,做男人怎么可以这样不负责呢?
想到木离忧,他就为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抱不平,人生何其凄惨才会摊上这样一个爹?
但是,姜术接下来一句话,彻底让苏异惊呆了!
“那是我的女儿吗?哈哈——”姜术无情的声音可以穿透乱坟岗惨死的尸骨,“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还以为我不知道,木离忧就是你和喻老怪生的孽种吗?”
那声音也刺穿了苏异的耳朵,刺得头脑中每一条快要神经爆裂!
“怎么可能?木离忧?离忧……她怎么会是这样的身世,不管是哪个爹,那么纯洁无瑕的姑娘怎么消受得起啊?”苏异心中泛起无限凄怜,木离忧纯真的样子在脑海中晃动,回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木离忧咯咯笑道:“佩玉——好奇怪的名字……我叫木离忧,你可以叫我离忧。”
真想不明白,为什么纯洁的莲花要在污泥中长出来?
“你胡乱说什么?”花无落的声音冷静了几分,带着哆嗦。
“我胡说?你自己不清楚吗?”姜术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坚定,那么的冰冷,像永不折断的钢针矢志不渝地刺向花无落的心房!
“不可能!不可能的……”花无落发疯一般叫道,她宁可不要自身的清白,但绝不能让女儿沾染到半点污渍。并且,她坚信这件事情,除了她,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因为连她自己也不太确定。
“真可耻!你凭什么怀疑自己的女儿?你有什么证据?”花无落像是落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生还希望的稻草,嘶声裂肺叫道。
“证据?哼!贱妇,都是你干的好事!我就是要折磨你——”姜术声音变得凄厉,像一边撕咬尸体一边发出享受声音的恶魔:“因为我早就知道自己无法yd_sj;
让女人怀孕!这一点够不够?”
苏异恨不得叫道:大爷,有病就去治嘛,干嘛要折磨自己的女人?
“不会!不会的——”花无落依倒在树干上,最后一根神经已是崩断,发出怨妇般的呜咽声:“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捉弄我们吗?我的忧儿,我的好女儿……娘对不住你,娘是个坏女人!老天爷,放过我的女儿吧……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甚至连叫娘的机会都很少……我知道我是坏女人,不想让我女儿叫我娘……我不佩!我不怕死……老天爷,求求你!放过我的女儿离忧!”
悲凄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到苏异耳中,引得他也是无限伤感,脑中闪过一丝奇怪的想法:难道乔姨不让他叫娘亲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
这个想法太可怕了!苏异强行止住念头。
往自己身上一想,苏异更能想象到如果哪一天木离忧知道自己的身世会不会崩溃掉?从这一刻起,他就决定一定要对木离忧保住这个秘密!
听花无落的声音已变得生机全无,苏异突然想到:花无落约姜术来这乱坟岗中见面,莫非是想以死逼姜术回心转意?不过,眼下的情形,花无落也极有可能轻生,让自己的葬身乱坟,遗臭万年!
没人知道她对自己有多恨,竟是恨到不让自己的女儿叫娘!
恨自己,恨到要死,却又不能死!
天地之间,为什么还有这样一种恨?
苏异终于明白花无落为什么拼命也要杀死喻老怪了。
“她想要自爆吗?”苏异心中一惊,见那么白色影子忽然坚定站起来,这是寻求解脱之前,摒弃一切杂念回归的平静,他敏锐地察觉到什么。
显然,花无落数十年来的悔恨和委屈,加上这一刻的羞辱,已足以把她完全压垮。
要不要出声阻止?
苏异心中闪念,但若他敢出声,虽然有可能断了花无落轻生的念头,但听到这么天大的秘密,姜术不可能放过他,就算姜术能放过他,花无落也不可能放过他。
想到暗中应该还有一位引他前来的神秘人也在盯着这一切,苏异心中暗暗希望神秘人出手阻击。不过,要是让花木落知道自己的丑事被外人听去,那不是生不如死吗?
苏异还从没有过这种纠结的想法。
“你想死,是吗?”姜术的声音像是万年凝炼出来的毒液,“就算是死也抵消不了你一身的罪恶!你永远是脏污的,你的女儿也是——你们母女俩生生世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