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剉等人为了营造声势,面上冷酷无有表情,疾行之际脚下发力,发出如同战鼓一般的整齐咚咚声响。
此时几人眼神闪动之间,正好见到前方自车厢之内慢慢走出的一叶。
乍一看之下,对方只有八尺九寸的身高修为让几人心头暗暗放松。
可之后,一叶优哉游哉的神态却是让几人内心有些打鼓,本来是一下下脚踩大地打出的进攻鼓点,此刻却像是打在他们自己心头。
就因为一叶这番动作,九人冲刺进攻的气势竟然就莫名弱了下来。
不得不说,人活得越久,有时反而会更加多疑。
此时木族众人见一叶竟在面对九人袭来的情况下仍是迎头走上,不由内心深处多了许多真诚感激。
不说木族诸人作何想法,此刻仍是打量来人而没有如以往一般果断出手的一叶却是有自己的打算。
先前遇上那独眼红几人,一叶出于需要一只大饵的考虑,直接出手,没有多说一句废话,便将独眼红四人击杀。
此刻他见来人还没接近,且其内没有九尺上的地阶强者,一叶便打算先静观其变,探探来人,再做那是否第一时间全部格杀的打算。
心头思绪纷飞,一叶就这样静静站在一旁,驻足不前起来。
他这一定,不说乌剉等人不知他到底何意,就连木族诸人都是心头纳闷,再次害怕起来。
这汉子这是要……积攒攻势?还是……做那静坐旁观的打算?
在众人心头都是猜疑重重、情绪复杂的怪异气氛之中,乌剉等人终是到了近前。
大家心头的纷乱起伏,竟让先前那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变得无比漫长起来。
行在当先的乌剉见一叶面带黑色布巾,遮住颜面,此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几人,面上竟是露出几丝讪讪,在身旁韩姓男子的眼神提醒下,才赶忙换上一副凶煞表情对木族队伍喊道:“我乃是乌剉,上族吴族之使,此刻奉命前来收纳物资,你等何人主事,快快上前!”
少女木藤此刻也已与她那叔叔走出车厢,此刻她转头看了看毫无动作之意的一叶,便面色轻松地上前答话道:“小女名为木藤,此时乃是这木族族长,不知那吴族之命……可有文录?”
乌剉此刻早已是将面前队伍十几人悉数探过,已是知晓除却那莫名汉子之外,其余之人无一善战,此时却见那汉子对自己问话不闻不问,倒是出来一个清秀小娘前来答话。
他一双牛眼在木藤面上扫了两圈,还是耐着性子道:“我与上族有些亲戚关系,此事在这片草原之上已是广为流传,不少孤狼同道也都是有所耳闻,这才聚我身边,给我些面子。我也不必拿这小事诓骗于你。”
说完,乌剉摇头望了望木藤身后诸人,似是感慨道:“我乌剉在上次更迭期之前,也是隶属某族,自然也知晓你等此时不易。这样,我也不做苛刻,你等只需将半数物资留在此地,我便不再为难,放你等前行,你看如何?”
他此时说着,却是与身旁几人一般,都是暗中看着一叶反应神情,一旦发现对方有那畏惧退缩外强中干的意味,便准备翻脸杀人,劫掠行乐。
此刻木族众人除却少女与老者之外,倒是有半数以上都是露出雀跃表情。
更为可笑的是,有几个族中青年像是被打怕了,此刻竟然觉得这乌剉几人是那善良匪徒。
却不知……那匪徒既然称之为“匪”,何有善恶之别?劫的少了,便是善么?
几个青年纷纷聚到木藤身旁,欣喜道:“族长……这位乌……乌剉大人是位善匪……善人啊!讲求道义,不赶尽杀绝。不如我等……便奉上一半存粮罢!”
木藤见这几个年轻族人竟然如此不堪,不由怒上心头,斥道:“你等……退下!”
小小年纪,声音虽清脆稚嫩,却还是带上一丝威严,使几人讪笑后退。
就在此刻,远处的一叶却是从思索中回过神来,慢慢踱步上前,也不管少女希冀眼光,而是对着乌剉慢条斯理道:“哦?这位乌……乌剉?你先前所言与那吴族有些关联,此话当真?不知有何证据?”
乌剉见那神秘汉子终是开口说话,且那话语问题正是自己最想表达之意,不由喜上眉梢,道:“这位兄弟,我有一亲姐,与吴族一个管事有些情愫,且情感甚牍,我乌剉也不夸口,阿姐的话,那管事都会细细倾听。若不如此,我也不会如此早便得到这荒野将乱的消息,聚集起如此多弟兄。”
一叶微微点头,他早见对方不只人数远远多于那独眼红一伙,就连身负的行囊也是鼓囊得多,想是事先做了更为充足的准备。
如此看来,倒也是符合他的说法。
见一叶沉吟模样,乌剉与身旁几人皆是眼神闪动,内心依然做出判断!
此人……应无有天大本事,此刻听到吴族名头,依然害怕!
他们正要动手行凶,韩姓男子却是眼珠一转,按住乌剉手臂,对一叶和颜悦色道:“这位兄弟,想必你也听闻了些风声,未来这下界定然生变。以兄弟身手,不若加入我等?到时一同劫掠享乐,岂不美哉?且有乌剉兄弟指引,说不定还能在那吴族之内谋个职位差事,你看如何?”
此话一出,别说木族诸人,就连少女木藤都已是心惊胆战,惊惧之下不由有些楚楚可怜之色流露而出,转头望向一叶。
见木藤于先前瞬间露出的楚楚之色,韩姓男子目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