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悦:……
这是哪家的小破孩?怎么是个哭包子?
一个随从模样的人挤开门口的人闯了过来,见着自家爷的惨状,立刻脸色煞白,几步上前扶起了少年:“我的爷,您这是怎么了?”又转向罪魁祸首和悦和妍悦,怒声呵斥:“你们竟敢殴打……”说至此,又忽然顿住,眼神闪烁几下,只得恶狠狠撂下一句:“你们等着!”然后扶起大哭不止的少年匆匆离开了银徽记。
和悦眸色微闪,对少年的身份产生了怀疑,莫怪她如此作想,着实那声“四哥”和少年侍从的气势另她不得不多想。
转眼又摇头,她真是看电视剧看中毒了,听到声“四哥”就联想到那位,然而哪儿有那么巧的事?而且,哼,无论对方是何人,敢欺负她姐姐,照打不误!
不去管店里其余客人异样的眼光,和悦与妍悦包起看上的首饰,扬长而去。
回府的路上,马车内安静无声,只有马车碾压地面的声音自外面响起。
和悦眨着眼瞧见依旧呆怔着的六姐,咬了咬唇,悄悄地挪近了些,小心翼翼地开口:“六姐在想什么?”
“啊?”陷入思绪中的妍悦猛地回神,低头见妹妹乌黑的眸子含着几分忐忑望着自己,灿然一笑:“没什么,我太惊讶了,七妹今天好厉害。”顺手捏了捏她嫩滑的小脸蛋,笑眯了眼。
和悦略松了口气,随即不满地皱了皱鼻子,扭过了头,轻哼了声:“不许捏我脸!”
妍悦讪笑着收回了手,说实话,刚刚还是被七妹凶悍的模样给吓到了,此刻再见七妹温柔乖巧的模样,似乎方才所见只是她的错觉,然而少年被七妹暴打的画面一幕幕闪过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害怕只是一瞬,眼前的人是她的小妹,唯一的妹妹,无论妹妹是何模样,都是她最可爱的妹妹,更何况,她还是更喜欢方才那样霸气的小妹。
“你手疼不疼?”她赶紧问着,执起她的小手仔细打量。
“还是很疼的。”和悦撒着娇,许久不曾打架,没想到来到这里第一次打架竟如此不尽兴,手都红了。
这具身子还是太小,太弱了,她还要锻炼才好,绝不做原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
“乖,姐姐给你吹一吹就不疼了。”妍悦说着抓着她的手呼呼地吹了起来。
和悦歪着脑袋,望着眼前这一幕似曾相识的画面,眼眶微微有些湿润,低下了脑袋。
妍悦自顾自继续说了起来:“没想到七妹竟有这样的身手与魄力,过去当真浪费了,过些日子姐姐教你骑马,以后定不输任何满族女儿,看谁还敢说七妹像汉人女子。”妍悦此刻对和悦可不仅仅是刮目相看,而是钦佩与骄傲了,真的好想打那些人的脸。
想她都不敢当街打人,妹妹却这样大胆,不愧是阿玛和额娘的女儿,也不愧是她兆佳妍悦的妹妹。
“六姐,这次的事我们暂时不告诉阿玛和额娘好不好?”和悦恢复了平静,摇着妍悦的手,眨巴着眼,撒着娇。
妍悦被摇的一阵眼晕,努力恢复了思绪,略感纳闷:“为什么?”
“我、我怕吓着额娘,阿玛也会担心。”和悦低下了脑袋,更重要的是她怕引起阿妈和额娘的怀疑。
妍悦却险些喷了,有些瞠目,她很想说你从哪里看出额娘会被你吓到?想当初额娘比你还要厉害好不好?然而,瞧见妹妹越垂越低的小脑袋,莫名心一软,点点头:“好吧,我不告诉阿玛额娘就是了。”
“伊都立,今日之事不许告诉额娘!”妍悦挑起帘子,冷着小脸儿朝前面赶车的少年警告。
和悦汗,险些忘了,伊都立是额娘派出来保护她们姐妹二人的,又是额娘的嫡亲侄儿,若是无人提醒,伊都立铁定要把今日之事告之额娘。
赶车的伊都立沉默几息,闷闷地点了点头:“好。”听语气便知有多不情愿。
“六姐相信他不会告诉额娘吗?”和悦依旧怀疑。
妍悦哼了一声:“他敢!要是敢告诉额娘,下次别想再跟着我了。”这语气,很傲娇,声音也很大,生怕外面的伊都立听不到似的。
和悦讪讪地笑,放了心,好吧,六姐鬼主意一向多,伊都立想不听都难。
回了府,和悦和妍悦回了各自的房中沐浴更衣,待会儿要去正院向阿玛额娘请安。
由贴身侍婢玉樱和海兰伺候着跨入浴桶,舒服地泡在浴桶中,命两个侍婢退了下去,闭上眼睛,舒缓着打人后的疲累。
今日虽说不尽兴,假以时日定能恢复前世的力气,她可不喜欢这副身子的娇弱无力。
在昏沉沉将睡之际,和悦忽然感到左手掌心处传来一丝异样,睁开眼,抬起左手,却见原本无任何异样的左手掌心出现一条细细的红线,与原本的生命线相连,红线时隐时没,甚至有隐隐发烫的感觉。
和悦蹙了眉,陷入沉思,这条线自醒来后便无任何异样,此时出现,莫非是……
心中一喜,整个人都精神了几分,只是瞬间又萎靡了下去。
即便出现异样,却不知是何人,去哪里找去?唯一知晓的是定在紫禁城中,且离自己不远。
和悦闭上眼,不再多想,这具身子太弱,打人也很累的。
沐浴毕,换上衣服,知晓阿玛已回了府,正与额娘一起用膳,便去了正溪堂请安。
马尔汉乃兵部侍郎,从二品官,姓兆佳氏,这个姓在清朝十分有名,至少在和悦记忆中,康熙朝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