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还是想去的。
和悦心里叹息,却也明白他的心思。
“只是你以后有什么事不要总来找四哥,好不好?”十三脸颊贴着她的脸,语气酸酸的。
“你还吃醋啊?”和悦斜睨他一眼,没好气。
十三眨巴眨巴眼,理所当然:“你夫君是我,你说什么,爷都听你,做什么要与他人说?”
何时这一向最敬重最要好的兄长成了他人了?和悦失笑。
“你别笑,爷说真的,不许你有什么事再找四哥!”十三轻轻咬了咬她的琼鼻,面上凶巴巴的,却一点也不凶,像一只小奶狗。
和悦捂着鼻子,眉眼弯弯:“那要看你是否果真什么都听我的。”
“你说,你想要什么?爷听你的。”十三立刻点头,眼睛亮亮地盯着她。
“恩,以后想起来再说。”轻勾唇角,淡淡一语。
十三垮着脸哦了声。
正月十五后,皇帝启驾南巡,彼时和悦即将生产,行动都受限。
嬷嬷时常为和悦按摩身体和肚子,以保持身体舒适,和孩子的健康。
到生产的那日,毫无征兆,原是夜半醒来要喝水,刚坐起身想叫人,就感觉下面湿了,肚子也随之抽痛了起来。
和悦脸顿时白了,声音也疼的破了音:“海、海兰!”
正在床前脚踏边守夜的海兰一骨碌爬了起来,撩开锦帐:“福晋,您怎么了?”
见和悦捂着肚子,痛的直流汗的模样,脸色也变了。
“要生了,快!”见她慌张地要来扶自己,和悦赶紧催促。
海兰脸色煞白,忙快速奔了出去。
不一会儿王嬷嬷领着接生嬷嬷来了,把和悦移到了西梢间的炕上,准备了热水。
和悦第一次知道世间原来还有如此疼痛难忍之事,过去只是知道会痛,却不知会痛的如此无法忍受。
感觉整个身体都要裂开似的,脑袋嗡嗡作响。
接生嬷嬷是宫里请来的,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她使劲,可和悦累的想要马上睡过去。
王嬷嬷守在一旁提醒她不要睡,孩子还在里面。
和悦强忍住困意,努力睁大眼睛,继续使劲。
后来有什么似要从身体里出来,更加剧烈的疼痛袭来,和悦嘴里咬着布条,呜呜地叫着,在听到嬷嬷提醒头出来了,愈发拼了命的使劲。
后半夜和悦已经再也使不出力气,昏昏欲睡,嘴里立马被含了什么东西,猜测着应该是人参片之类的,因为有药味。
王嬷嬷焦急地拍着她的脸,提醒她不要睡,后来许是人参的作用,又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
想到十三对孩子的渴望,想到孩子在肚子里这几个月,和悦初次体验到做母亲的幸福和自豪,心里面也是期待能够看到他们的。
将来这府上有许许多多的孩子,定会热闹许多。
没有什么事是她做不成的,不过是生孩子,她可以的!
又加了把力气,到天边升起了鱼肚白,日头渐渐升起,和悦终于感觉到有什么脱离了身体,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响起。
和悦松了口气。
耳边听到一阵高兴的呼喊:“是格格,是小格格……”
又有谁急急地喊:“还有一个,还有一个……”
和悦这才想起是双胎,只能在嬷嬷的催促下再次使劲。
这一场直到中午和悦才彻底松了口气,第二胎是个男孩,姐姐弟弟,龙凤胎。
一室的恭喜声,王嬷嬷喜极而泣的声音似离自己很近:“福晋,您快看看,是龙凤胎!”
和悦无力地勾起唇笑了笑,偏过头,瞥了眼襁褓里的孩子。
虽然看不清五官,虽然外表皱皱巴巴的,红通通像两只猴子,还是开心不已。
意识逐渐陷入黑暗。
再醒来已是一日后,春芽正伏在床边支肘睡的沉。
双手动了动,依旧酸软无力,连坐起来都不能。
摸了摸肚子,已经扁了,这才想起昏迷前看到了孩子,不由松了口气。
渴的厉害,和悦张嘴唤了声:“春芽,春芽……”
春芽忽地坐了起来,撩开锦帐,喜出望外:“福晋,您醒了!”
“水。”和悦只觉说几句话都累,只说出一个字便闭上了眼睛。
春芽忙去倒了碗红糖水。
和悦扒着碗,一会儿一碗红糖水就见底了。
“嬷嬷说,您要多喝红糖水,要补充流失的血。”春芽轻声解释。
和悦点头,把空碗递给春芽,又躺了回去,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晚上,和悦听海兰和春芽说,当日和悦生产时四福晋来了,一直在堂屋守着,直到和悦平安生下孩子看了两个孩子才回了府。
昏迷时,六姐和毓秀也都来看她了,见她睡着就没打扰,看了看孩子才走。
只是和悦期待的八福晋却始终没来。
和悦心知八福晋不喜自己为十三生孩子,却没想到连看都不来看她一眼,不免暗自失落。
十三收到府里的信,立刻写了信回来,信里面都是对和悦的安慰,让和悦安心等他回来。
后面还附了康熙的赐名。
因为是龙凤胎,原本只需为小阿哥赐名的,康熙连同女儿也赐了名。
小阿哥叫弘昌,小格格唤作彤萱。
和悦对此很不高兴,给她儿子取名也就罢了,连女儿的取名权利也要霸占去。
不过,谁让人家是皇帝,还是她两个孩子的皇爷爷呢,只能认命了。
和悦给两个孩子取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