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到三月,天依然冷,这样一盆冷水泼到你身上,不知会不会生病?”和悦笑吟吟询问,眸中却一片冰凉。
乌苏氏脸色煞白,不断摇头。
和悦却无丝毫同情之心,脸色倏然沉了下来:“你用冷水给大格格洗澡,这样的天,我想你不会不知后果吧?”
乌苏氏忽然尖声叫了起来:“不!我没有!我没有!她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那样做?”又跪爬到和悦面前,抱着她的腿哭诉,如梨花带雨:“福晋,您不能冤枉奴才,奴才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奴才疼她都来不及,那可是奴才的亲生骨肉啊……”
海兰和春芽怕她对和悦不利,忙上前将她拉开,远离和悦。
和悦轻蔑地看着她恐惧慌乱的模样:“你以为你的事能瞒的下去?我早已知晓,大格格并非爷的孩子,只是一直没有证据,这才没处置了你,至于这孩子是谁的,想来你自己心里清楚,也不用我提醒。
哦,对了,秋玲死了,你知道吧?要不然你不会害怕地立刻想要除去孩子。死前她招出了你是如何设计爷,让爷以为你怀了他的骨肉,却没想到老天都不帮你,你终究没能生下儿子。
你让宫里知晓,一时保住了你的命,保住了你的孩子,可是你以为你会一辈子如此幸运吗?让你一个格格不声不响地没了是多么容易,更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想必你不会不知晓,你以为杀了大格格你就能逃过一劫?
你是如何害的大格格生病,想来自有人看到,我只要随便逼问一下你屋里的人便能知晓,如此,你还要抵赖吗?”
乌苏氏眸中水光莹莹,不可置信地摇头:“不可能,她不可能招的,她不可能招的,我没有做,我是无辜的。”
“哦?你觉得不可能,那只是你以为,你以为在面临生死的时候,谁还会想着别人?谁不想活着?她只求我留下你们一条命,便把什么都招了。”
和悦忽地一笑,这一笑刺得乌苏氏眼睛生疼:“看来你们的感情很好,她到如今还在为你着想,要我留你一命,只是她伤的太重,如何活的下来?我也不会允许她活下来,还有你,等爷回来,自会处置了你,让你下去见她,你也该满足了。”
乌苏氏忽然清醒了过来,杏眸中闪过恐惧,如拨浪鼓般摇头:“不,不,我不要死,我什么也没做,我是无辜的,是她逼我的,我不想的,我不奢望爷的宠爱,我只想平平安安地和她在一起。
可是她说我不能无宠一辈子,要我和你们争,说我有了孩子就能过的更好,我们的事就不会被人发现了,都是她,是她逼我的,是她逼我的,还有那个孩子,我不喜欢她,她是我罪恶的见证,我不想留下她……”
和悦听着她的话,心里毫无波澜,海兰和春芽却听的越来越震惊,似是不能相信耳边听到的,却又因着和悦先前的警告,不敢吭声。
“哦?是她逼你的?你确定?”和悦唇角含笑,淡淡询问。
乌苏氏眼眸忽的一亮,咬牙点头:“对,是她,是秋玲,是她一步步把我逼到了这个地步,她还……”话至此,忽地顿住,似难以启齿,杏眸闪烁。
“是他给你找了个男人,你怀了那人的孩子,却说成是爷的孩子,是吗?”和悦替她说出口。
乌苏氏的脸色立刻变得青灰,下意识摇头:“不……”
“若我所料不差,那个人就是阿旺吧。”和悦不理会她的反驳,径自说出这个答案。
乌苏氏一下子瘫软在地,满脸绝望,泪流不止。
看来自己所料不差,和悦冷笑。
秋玲与阿旺私通,又岂会不利用这个人?或许秋玲与阿旺只是掩人耳目,真实目的只是为了掩盖阿旺与乌苏氏之事。
只是她们没想到会暴露的这样快。
可惜秋玲对她如此衷心,为她如此筹谋,宁死也不愿承认,她却如此轻易就将对方出卖。
这样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主仆之情,姐妹之情,和悦不得不猜想,她们之间有什么私情,却没想到是真的。
只是乌苏氏到底没能坚守住这份感情,选择了保护自己,将过错都推到“死去”的秋玲身上。
和悦向海兰示意,海兰出去。
片刻,海兰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那人正是秋玲,双眸含情,却又带着不可置信的伤痛凝视着乌苏氏。
乌苏氏看到她,顿时傻了眼:“秋、秋玲?”
见她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时不知是喜,是怨。
秋玲跪到她面前,含泪看着她:“格格,您怎么能这样说?奴才都是为了您,当初是您想要在府上站稳脚跟,可爷压根不来看你一眼,奴才这才为您筹谋,为何您要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奴才身上?”
乌苏氏看着她,忽然笑了起来:“你还活着,可是你也背叛了我不是吗?你为了活着,还是选择背叛我,又有什么资格来怨我?”
说到此处,眸中凝聚出一丝恨意:“你说过会保护我,会帮我,全是假的,是你先背叛我的,你为何要这样做?我哪里对不起你?”
听着她一声声的质问,秋玲垂眸,缓缓摇头:“奴才什么也没说,就算奴才死了,也不会背叛格格,我们自小一处长大,奴才对格格如何,格格还不清楚吗?”
乌苏氏愣住,眼泪沾在眼睫上,如同带露的梨花。
秋玲朝她磕了个头,又转身面对和悦,挺直背脊,直视和悦的目光:“一切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