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和悦还是去了额娘屋里歇息。
偏偏第二天吃饭的时候,伊尔根觉罗氏还能言笑晏晏地向十三解释:“我们母女许久不见,难免想念,姑爷应当不会介意吧?”
十三哪里敢说介意?对方表面对自己客气,有些事做起来却一点也不客气,轻笑:“额娘严重了,和悦陪陪您是应该的,额娘平日里无聊的话让和悦陪您四处走走看看,扬州这地方还是挺不错的。”
“姑爷就是明事理,不过也不能委屈了姑爷,听说姑爷身边没有一个伺候的通房丫头,小七房里的知竹是个懂事的,想必姑爷应该会满意。”
伺候着和悦的知竹愕然张大了嘴,脸色一下子雪白。
和悦大惊,忙扯了扯额娘的衣袖,勉强笑着:“额娘,我们不说这……”触碰到额娘凌厉的目光,和悦忽然间不说话了,垂下了眼睑,心里发闷。
不是都说好了吗?怎么又提起来了?
伊尔根觉罗氏再看向十三,给十三夹了口菜,笑眯眯的,惹得十三心里突突地跳了起来。
受宠若惊啊。
岳母这是想做什么?给他与和悦使绊子?不能啊!
那是对自己有什么不满的?
要不然怎么又是不让他们同房,又是给他介绍通房的?
脑子转了转,十三猛然明白了,忽地一笑:“额娘这说的什么话?我与和悦夫妻恩爱,有和悦一人便足够了,哪里会要别的女人?和悦不过是陪您几日,我哪里就谈得上委屈了?”
看到伊尔根觉罗氏满意的眼神,十三舒了口气,看来是猜对了。
这个伊尔根觉罗氏,分明是借给他通房堵他的话呢。
她是对自己这个女婿有多不放心?
“姑爷既如此说,我就让小七多陪我些日子了。”伊尔根觉罗氏笑容更深。
十三嗓子一噎,心里苦不堪言,此刻的他深深地感觉到把伊尔根觉罗氏弄到这儿来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平静地吃了饭,十三去了学堂,中午还要应邀去张氏医馆。
自上次偶遇张氏学堂的张掌柜,十三第二日就抽空去了趟张氏医馆,很快就与张掌柜聊的投机,有相见恨晚之感,常常约了一起下棋,或是一起到瘦西湖边上赏景。
和悦与额娘回了房间,和悦忍不住问:“额娘做什么又提那件事?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伊尔根觉罗氏坐下,瞥了她一眼:“额娘是答应了你没错,可额娘总要亲自试一下他的定力,若他当真能禁得住诱惑,在这段日子里不碰任何女人,额娘才能相信你的话,自此再也不管你们。”
说着,又转向一旁正倒茶的知竹,直接吩咐:“知竹,你这些日子多伺候着些金爷,在他面前多走动走动,打扮的鲜亮点儿,但你自己不能生了那份心思,知道吗?”
知竹白着脸,诺诺应是。
和悦无奈:“额娘,哪有您这样的?这做的也太过了吧。”
这不是诱惑人犯罪吗?而且还明目张胆的,十三能看不出来吗?
伊尔根觉罗氏点了点她的额头,恨铁不成钢:“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傻女儿?这些年他不碰别的女人,许是因为对你的新鲜劲儿还没过,又许是因为你看的紧,他没机会罢了,如今机会送上门去,就看他能不能守得住了。”
“那万一守不住呢?”和悦小声嘟囔:“那这不是害了女儿吗?”
世上男人哪个禁得住诱惑?只看诱惑够不够大而已,如果诱惑够大,任何男人都守不住自己。
十三也一样。
现在十三心里只有和悦,和悦相信,他不会出轨。
但是也没必要拿这个去试探。
一来和悦就想在两个人好的时候和十三好好过,不愿去怀疑这,怀疑那的,二来她也不想面对十三禁不住诱惑的一天。
一切顺其自然。
伊尔根觉罗氏见她当真不高兴了,轻笑:“你看你,还真心疼了?罢了,既然你不愿,额娘也就不为难他了。”
和悦没想到额娘这样轻易就罢休了,顿时喜出望外。
伊尔根觉罗氏到了的第四天,马尔汉也到了。
和悦和十三迎了阿玛进去,一家人欢欢喜喜地聚在一起,听阿玛说了路上的趣事,马尔汉又问了和悦和十三最近如何。
得了肯定的话,见女儿依旧生龙活虎,马尔汉原本提着的心瞬间放下来。
“你这孩子,真是一刻也不让人省心。”马尔汉冷着脸训斥和悦。
“岳父,此事是我不好,是我没保护好和悦,让她受了委屈,岳父要怪就怪我吧。”十三忙起身作揖。
马尔汉脸色一变,起身扶住十三的臂,责怪:“这怎么能怪姑爷呢?这丫头的性子我知道,一向大意,我们夫妻常为此担心,还要麻烦姑爷对她多多包容。”
十三看了和悦一眼,微笑颔首:“那是自然。”
自此,阿玛和额娘就在这儿住了下来。
因为阿玛的到来,和悦和十三摆脱了分居的日子,是阿玛强烈要求的,还训斥了额娘一顿,说额娘糊涂。
一向是额娘管的阿玛死死的,阿玛还从没这样对额娘发过火。
不过强势的额娘这次却是轻易就服了软,也没再阻拦和悦夫妻。
十三激动不已,心里感激着岳父的到来,简直拯救人于水火。
一家人在一起的日子总是平静而欢喜的。
听说京城的局势已逐渐稳定了下来,和悦和十三也都松了口气。
他们唯一盼着的就是四哥平安,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