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卿云帮着,一双手套做完也没多费多少时间,舒曼又剪了布给自己做了个简单的口罩,做是做好了,可她的手指实在不够灵活,系带这样的细致活怎么也做不好。/p
还是让卿云这孩子帮着她才试戴好口罩,舒曼心里叹了口气,又怀念现代的各种方便的松紧带。/p
时间也不早了,舒曼收拾了针线筐放到一边,躺下后她还是转过头又叮嘱了卿云一句:“不许再做针线了啊,屋里光线不好,对眼睛不好,你的手……”/p
还没等她忍着疼说完,就被卿云截断了,“我知晓了,你别说话了。”/p
不让她说话了,他自己倒开始说话了。/p
“明日还要记得抹药,我给你抹……你的胳膊好些没?”/p
舒曼伸手轻轻扣了下卿云的头,这孩子还管起她了。/p
见火光映耀中,卿云这孩子固执地等着她回答,舒曼就点了点头。/p
谁知她点头了,这孩子却忽然从被窝里伸出手去拉她的胳膊。/p
舒曼被卿云的动作吓了一跳,没反应过来,胳膊就被拉了过去。/p
看他几乎贴到她胳膊上去看,舒曼哭笑不得,这孩子今日是吃了勇气丸吗?怎么就忽然变得这么大胆了?/p
好像真像她对他说的那样拿她当哥哥了,一点也不顾男女之防了。/p
卿云看着依然狰狞的伤口,恨不得戳一下让舒曼感受一下这算好不,可他又下不去手,只能默默从枕下摸出伤药给她抹上。/p
舒曼她不记得给自己抹药,过了年后,她身上的其他伤他根本没见过她去抹过药,这唯一一个他能管得着的也没能天天都抹上药。/p
她每天早出晚归,一回来又总是有这样或那样的事情,一耽搁,连他自己都会忘了,这样下去,她身上的伤什么时候能好起来?/p
若是他能再大胆些就好了,他也能像她那样只要为他好就能毫无顾忌心无旁念地帮他就好了。/p
虽然觉得惊讶,可看到卿云这样子,舒曼惊讶过后心中只有欣慰,他才十六岁,原该就是这样,有情绪就摆在脸上,甚至他应该像个小少女一般会撒娇会埋怨,这才是一个16岁的女尊世界的小少年应有的样子。/p
翌日,依旧是大风天,舒曼被卿云拉着抹了药,卿云又帮着她戴了口罩,手套,看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才松手放她出门。/p
舒曼出门时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炕上脸上写满不舍的卿云,心里忽然酸涩得厉害。/p
这孩子,自己向她靠近了,她还能离开他吗?/p
只是分开不到一天,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他,她都几乎迈不开腿。/p
日后,真送他走,她该难过成什么样子?/p
昨日是因为被刮成了疯婆子被嘲笑,今日又因为包裹得太严实被嘲笑,舒曼觉得自己脸皮渐厚,被取笑了她也觉得无关痛痒,任她们取笑着,自己只管小心翼翼地取下口罩手套珍而重之地放好。/p
她这副作态又被好生取笑了一番。/p
有人揶揄她道,“人家申虎有个心疼她的好夫郎,你看这口罩,手套可都是全新的……”/p
舒曼欣然点头,丝毫不生气,见她如此坦然,众人取笑了一番也就放过她了。/p
忙到了下午,忽然有人大笑着进来,舒曼闻声便知是脱里,顿时惊喜地看了过去。/p
她正急着见脱里呢,可脱里的下落却不能随意打听。/p
也没人知道,或许鹰一会知道,但舒曼可不敢去问她。/p
脱里正是来寻舒曼的,舒曼做的烤肉她是一吃过就忘不掉了,越是想就越是馋,所以一回到好客楼她就立马过来逮人了。/p
“好妹子,坐着干嘛,走走走!去烤肉去!”/p
脱里一进门就把舒曼从座位上拉了起来,扯着就往外走。/p
舒曼有些无语,以往脱里每次见她要么就是“好妹子,来热热身!”,要么就是“好妹子,走,喝酒去!”,自从吃了她的烤肉后,脱里就把她跟烤肉挂钩了,一见她必定要说烤肉俩字。/p
她正想拜托脱里能允许她带卿云上路,即使觉得在好客楼做烤肉有些违背申虎的人设,可脱里当着众人都嚷嚷了好几回了,也没见人怀疑她,舒曼便决定顺从脱里的要求烤肉讨好她。/p
一听舒曼要去烤肉,其他人也坐不住了,纷纷跟了出来。/p
听她们七嘴八舌的讨论,舒曼才明白为何没人觉得她会烤肉很稀奇。/p
在座的,或者说她们这些押送货物的就没不会烤肉的,毕竟路途漫漫,遇上山林总会打些野味来现烤,又不可能带着男子上路,就是有男子在,要么是护送的贵眷,要么就是鸳部的,哪个会为她们这些糙娘们下厨?/p
少不得要自己动手,本就是要换个滋味,便是再不擅长厨艺,肯下功夫去钻研,烤肉的功夫又会差到哪里去呢?/p
脱里将小厨房的人打发走了,就大刀阔斧地坐在一边喝着酒等舒曼做了。/p
还算她有良心,把其他几人都塞给了舒曼打下手,连鹰一也没能幸免。/p
在场的个个都是武妇,舒曼刚把料调好,那几人就已经剁好肉开始袖手旁观了。/p
没用多久烤肉就熟了,只是第一轮谁也没能抢过脱里,十几串肉尽数进了脱里肚里。/p
一直到第四轮,才勉强人人都尝了一次,饶是舒曼自己是烤肉的,也是第四轮才吃上。/p
她真心争不过这些人,脱里是什么样的,这几个人就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