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其他桌已经有人跑到别人的桌上凑热闹,还有人围到她们这桌来看热闹,舒曼便决定效仿这几个人,她就不信她到处跑,还会有人盯着她数她喝了多少。/p
被迫又喝了两碗后,舒曼喝着碗中的酒站了起来,目光在其他席位中游移,她得找个人来为她解围。/p
倏然看到那身着大红的翠娘,舒曼心中一亮,立时自己斟了一碗,“诸位先自便,我要去找我那好姊妹喝一回。”/p
可能因着她方才喝得爽快,同桌的酒鬼都不愿放她走,但听她说是去找自己的好姊妹,这几个便都跟着起哄起来,斟了酒就跟着她过去了。/p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舒曼看到翠娘回头冲自己微笑,脸上不由也扬起了笑容。/p
到了翠娘面前,舒曼也不给她拒绝自己的机会,一手揽了她肩膀,一手便把酒直接凑到了她嘴边,放在她肩上的手跟着使力,压制住翠娘灌了一碗后,回头冲跟着她过来的几个酒鬼道,“我这好姊妹爽快吧,来来来,大家都敬一杯,认识认识!”/p
快、稳、准、狠,舒曼牢牢记住这四点,不给翠娘一点拒绝的机会,硬是给她灌了四大碗。/p
跟翠娘同桌的大概都是与她交好的,有人站起来要拦,舒曼便装酒疯,“怎么怎么?看不起我姊妹?就这点酒怎么会喝倒了,别看我姊妹生的这个样子就小瞧我们!”/p
“今儿是寨主大喜,寨主都说了不醉不归,我跟我姊妹当然要喝个痛快,这位好姊妹,你也别光看着,来来来,谁来敬这个好姊妹一碗,大家都不要闲着,喝!为寨主大喜喝!为我们姊妹情喝!”/p
她嗓门大,又刻意放开嗓门,话音一落,跟着她起哄的数不胜数,翠娘同桌的也无可奈何,只能由着她给翠娘灌酒。/p
翠娘力气比不过她,又被她连着灌了五碗,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舒曼也不给别人指责自己为难翠娘的机会,灌翠娘两碗,便自己喝一碗,巧妙地选着间隙,不明情况的都会以为她是在同翠娘拼酒。/p
一旦错过最开始的拒绝,往后的每一碗都不好拒绝,除非喝趴到桌上,这是舒曼到这里后最深刻的体验。/p
为防止翠娘装酒醉,舒曼一边灌酒,灌完酒便死力攥翠娘的胳膊非要同她掰手腕。/p
她这样的安排在场的没有不喜欢的,顿时起哄得更狠了。/p
翠娘虽被别人称赞是文武双全,可又会文又会武实际上便是哪也不精罢了,如何抵挡得住舒曼?/p
她万万没想到舒曼过来会来这么一出,一个不备就被灌了个头昏脑涨,再加上,舒曼说是要和她掰手腕,可实际上舒曼只是借机要将她胳膊弄得动弹不得。/p
翠娘那点子力气哪能跟她比,掰了两回便有那手痒的想要跟舒曼比试,舒曼便好声好气跟人解释,“先别急,别急,我这姊妹没准备好呢。”/p
硬是拉着翠娘又比试了两回,直到确认她使不上劲了,舒曼才放过她一只手,转而去收拾另一只。/p
又换了借口,依然堵住了别人的嘴,舒曼十分满意又热情地拉着翠娘的另一只手比试起来。/p
见翠娘两只手垂在身侧,额头直冒汗,舒曼这才满意了,一边看着翠娘不要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一边任由别人拉着她掰手腕。/p
酒她是不想再喝了,要喝也是让这翠娘喝。/p
翠娘不是打着跟她交好的名头来接近卿云吗?好啊,那她就跟她交好!/p
她跟人掰手腕,她赢了对方喝酒,她输了就是翠娘这自诩她好姊妹的人喝,她输的次数本就少,便是让翠娘替了也无人可说。/p
不是没有人站出来替翠娘说话,可舒曼只管拿着这里大女人的名义来压,“你们不许小看我这姊妹!本就掰手腕输给我了,愿赌服输,我这好姊妹可是真女人,你说是不是!怎么会连喝碗酒都喝不了?再说我这才输几次!我这姊妹哪喝的过瘾?”/p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又加上心里的负面情绪,舒曼心中的暴虐怎么也压不下去,尤其是面对这对卿云抱着不堪念头的翠娘。/p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找到那么多话来堵别人,也不知道自己那么能言善辩,长袖善舞。/p
还能戴着一张假面,牢牢站在制高点去把握节奏,就好像她真心实意来把这翠娘当姊妹看待一般,就好像她就是这女尊社会土生土长的人一般。/p
尽情地去发泄她的难过,用这原主的身体,用这原主的表情,用这原主的身份……闹腾着,大呼大叫着,将自己的所有难过不甘全都爆发出来。/p
她越是疯狂,围观的人越是兴奋,这气氛越是热闹,便越没人来阻拦她。/p
舒曼踏着节奏,拿着翠娘引以为傲的女人身份去刺激她,逼迫她,让她为着证明自己是个女人,证明她不输于自己,不停地喝酒,强撑着同人比试,直到最后脸埋到酒坛里昏昏睡去,像团烂泥似的瘫软到地上。/p
确认翠娘不是装醉后,舒曼便捞了个酒坛躺倒在翠娘背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宴会到了后面便是群魔乱舞,不会有人注意她躺倒了地上,也不会有人来打扰她。/p
喧嚣中这难得的宁静让舒曼紧绷着的情绪一下子放松开来,很快就沉睡过去。/p
被叫醒时,舒曼已是意识模糊,隐约知晓来人是要扶她回去,可心中的难过让她百般抗拒,像是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提醒着自己要赶快回去,不然会让卿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