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猜的一点也没错,这就是凤簪熔成的金块,可没甚用。/p
京中公子人人都有这簪子,可随着大皇子失了圣心,这凤翼簪就被各家公子或是压到了箱底,或是赏人,或是就这样熔了。/p
舒曼顺着自己的思路一下子就想到了看过的小说里的宅斗,会不会是这少年的亲人害他?/p
可,这孩子还一心想要回去,倘若家里对他不好,他还会这么坚持要回去吗?/p
从其他人嘴里,她就没听到谁说过这孩子回去还能被接纳的可能,可这孩子却似乎很相信自己回去能被接纳一般。/p
应该不是……/p
可若不是这样,别的男子会因为什么事这般狠毒?/p
因情?这孩子可有婚事?会不会是因为婚事?/p
但一个大家公子能这般运筹帷幄吗?/p
手下的人也这般圆滑,那弦郎年纪不过跟家里这少年稍大些,可言谈举止老练得很,换脸自如。/p
那弦郎今儿个倒提供了两个关键信息,这少年是尚书家公子,那贵人手里有县官的把柄。/p
前者应该是真的无疑了,后者还有待考证。/p
倘若真是有县官的把柄,那就不太可能是男子了,尤其是闺阁中的男子。/p
唉,忙了半天,到头来还是一无所获啊。/p
舒曼有些丧气地把金块丢回匣子里,“你把这些藏起来吧,我们先养伤,其他的再说吧,如今大雪封路,应没什么事。”/p
说完后,舒曼起身去了灶房。/p
洗漱完,她端了热水进来服侍卿云,正要卷袖子,忽然发现自己袖子上露了棉花,她不由咦出了声。/p
卿云听到舒曼说让他藏这些东西时,心里就又动摇了,可随即想到他如今动弹不得,给了他银钱他也找不到人帮他,就又偏向了另一种。/p
此时听到舒曼咦了声,他紧绷着心就看了过去,顺着舒曼的目光落到了舒曼的袖子上。/p
这一看,他的瞳孔猛地放大,她的袖子上明显是被利器划过了,还不只一处。/p
这是怎么回事?/p
“你……”/p
还未等卿云说出来,舒曼就把露出来的棉花往里面塞了塞,随意道:“没事,今儿个去找那弦郎,跟那几个护卫动手了,冬天穿的厚,我又闪避得快,还以为没被碰到呢。”/p
舒曼这轻描淡写的解释,听在卿云耳中竟分外不是滋味。/p
她今日去,竟如此凶险吗?/p
对方竟然用了利器,还是好几个人对付她一个?/p
袖子上都这么几道,会不会别处也有?/p
卿云的目光不由在舒曼身上扫视着,外表看倒没见多出来的伤痕,这人身上上次受的伤还没好,印记依然刺眼醒目。/p
感受着脸上传来的温柔小心的擦拭,卿云心里摇摆了一会,下了决定。/p
待舒曼坐在木墩上给他擦手时,卿云问出了口:“那位,弦郎给了一匣子,是想让你做什么呢?”/p
话问出了口,卿云就一眼也不敢眨地盯着舒曼的脸。/p
“没说,应该还是跟原先交代那申虎的那般,这次也不是要申虎做什么才给的……我到了镇上先去找了王六斤,吓唬了她一通,让她引着我去见那贵人的传话人,到了那儿,质问那弦郎没用就动了手,见那几个人压不过我,那弦郎才拿出这匣子安抚我,管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大不了我就带你直接逃……”/p
才听到舒曼说的,卿云的心无法控制地下沉,待听到后面,他的心才晃晃悠悠地回升。/p
手上传来的触感依然轻得温柔,听到他突然的问话,她丝毫没有改变她的态度,她,不是那种说了谎还能坦然自若的人,她,应是没骗他。/p
一晚上又惊又怒又失落,这会感受着手上传来的热意,卿云心中才多了一分安定。/p
安定之后便又是种种滋味掺杂在一起的复杂,越是对比,他便越是觉得愧疚,他,在拖累她啊。/p
她,究竟是为何要这般尽心地帮他呢?/p
他好似问过她,可她还没回答过。/p
卿云觉得他应问问她,或许只有她说了,他心里才不会总是去怀疑她,不会知道自己错怪了她又总是难受。/p
可,他想听她说什么呢?/p
她又会怎么回他呢?/p
帮着给卿云泡了脚,把人扶好靠在摞起来的被子上,舒曼又开始翻找她买的针线去了。/p
不缝一下不行,又不能拿去让孟柳夫郎帮忙缝,只能她自己凑合着缝缝了。/p
拿了针线,舒曼凑到了烛台边穿针。/p
卿云有些惊愕地看着舒曼的一系列动作,她还会针线吗?/p
待看到舒曼保持着穿针的姿势那么久也没穿进去,他忍不住出声了:“我来吧。”/p
舒曼正穿得满心挫败,她也能看清针孔,可手抖得太厉害了,总是差那么一点。/p
听到卿云的声音,舒曼不由叹了口气,提着烛台走过去。/p
即使只有一只手能动,可把针插到被子上,卿云只一下就把线穿了过去,舒曼见了更是觉得挫败,她这手还能干什么?/p
卿云看舒曼穿个针都那么费劲,便猜她不会针线,开口便是想帮她直接缝袖子,他正为自己方才误会了舒曼而觉得愧疚,也想为她做些什么力所能及的。/p
舒曼却没多想,毕竟眼前这少年只有一只手方便,而且潜意识中她总觉得男孩是不会这些的,因此等卿云穿了线,她笑着夸了一声,就伸手去拿被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