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便是日后只有朝颜公主送的食物,殿下不会防备。其他人送的就没有此殊荣了。
只是殿下已经是质子了,在这宫中除了朝颜公主还有谁会给他们主子送吃的呢?
这份疑惑常乐没敢问。
慕星河亦没再说话,捏起浮云卷一个个慢慢地吃了起来。
到了中午用膳之际,见识过月落国的待客之道后,常乐才觉得朝颜公主送得浮云卷是有多上得了台面。
而被感激的杜佳音此时正趁着紫苏去送浮云卷,三下五除二地吃完午饭,然后换上了宫女装偷偷摸摸地跑到宫外去把信送了。
这一封写着“一切安好,勿念!”六个字的信,杜佳音在宫中已经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确认没什么玄机才放心地送了出去。
把信递给那位叫燕九的侍卫之后,她没有立刻回宫。
仗着年纪小,衣服也不打眼,送完信的时候她还顺便逛了会街买了一些便宜又好玩的小玩意。
因为皇后给她的月例实在是少得可怜,很多时候她只能是过过眼瘾罢了。
但能出来一次,见识这许多东西她还是十分满足。
只是这份开心不能维持多久,一下就被打散了。
从宫门一路小跑回来,终究还是赶不及在紫苏回来前回朝颜宫。
所以毫无疑问,一路忐忑的杜佳音踩着夕阳刚跨进大门就被她逮住了。
一见紫苏面无表情地站在殿外,杜佳音的心便有点虚。
她往紫苏那边慢慢地挪了几步,尴尬地说:“好巧啊,紫苏!”
紫苏的视线在她身上的宫女服一扫过,气就有点不打一处来。
她沉着气说:“公主殿下,一点都不巧,婢子是特意在此等您的。”
紫苏一般只会在外人或者想教育她的时候才会自称婢子,大部分时候都会自称我。
自称“我”,这是杜佳音过去要求她使用的。因为紫苏在她心里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她不喜欢听她自称婢子。
长年累月孜孜不倦地矫正后,紫苏已经会如她所愿地在私底下对她使用这样的自称,她们也都已习以为常这样的称呼方式。
她这么说,杜佳音就觉得自己闯的祸有点大。
杜佳音立刻讨好似地说:“好紫苏你别生气,我出宫是办事去了,不是出去玩。”她其实是很想严肃的把这话进行到底的。只是她手上的一个小包袱实在有些不配合,一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咚”地一身,包袱就散了开来,露出了里面的一些小玩意。
泥娃娃,小风车,还有一些笔墨纸砚展露了出来冰山一角。
紫苏看着地上滚着的东西平静地问:“殿下这就是您说得正事?”
杜佳音慌里慌张地抓住紫苏的胳膊说:“等等,紫苏我能解释的!”
“你听我说我真的是去办正事了,这些都是在办正事的路上顺带买的。”
紫苏把手抽了回来,一点都没信:“公主您上次也是这么信誓旦旦地说得!”
杜佳音的脸一红,蓦地又一白。
红是被拆穿的难为情,白是心里想着:完啦完啦,紫苏不吃这一套了怎么办?
她这边还在挖空心思要怎么把紫苏哄过去,那边紫苏有些伤心地开了口。
“公主殿下,婢子中午不是刚对您说过要有公主的威仪吗?”
“您看看您现在那还有半点公主的样子呢?”
“您身为公主却整日往宫外跑,如何能成体统?”
“况且外面坏人这般多,您一个人孤身在外没人照应,要是遇到坏人可怎么办?”
“您可知您不在宫中,我是以何种心情在等您,又有多少担心揣肚里?”紫苏越说越后怕,以至于眼角都泛起了泪花。
她字字句句都是为她着想,连声音重一点都不曾。
如此反倒更然杜佳音觉得内疚。
她歉然地说:“抱歉紫苏是我考虑不周。”
“我保证以后都不会了!”
听到她的保证,紫苏看了过来。
只是无声的一个眼神,便立马让杜佳音想起自己曾经做过多少次这样的保证。
不单是指出宫这件事,还有她答应过的其它事情。
而无一例外的,这样的保证她都食言了。
她赶忙竖起二指说:“这一次我保证说到做到我发誓。如若不然,我就……”
紫苏堵上了她的嘴不让杜佳音把完整的誓言说出口,然后把她竖起的二指压了回去。
“殿下,誓言一出口可便不能回头了。”
“婢子不过是一个婢子,根本无须您对我立下誓言。”
杜佳音把她捂在嘴上的手拿了下来,委屈巴巴地说:“紫苏你别老对我婢子婢子地说自己,你这么说我这里难受。”说着说着她就把紫苏的手按在了她的心口处。
紫苏怔了下,顺势揉了揉她的胸口。叹了口气再开口便没再称自己是婢子了。
“殿下,您知道我唯愿您好,见不得您受委屈的。”
“您偷偷出宫被我知晓算不得是什么大事,若是被皇后娘娘知道了不知又要如何罚您。”
杜佳音满不在乎地说:“管她呢?我已无月例可扣了,现在大不了就是禁我足而已。禁足有什么可怕的呢?哪怕我可以出朝颜殿,但我仍出不了这大皇宫!不过是从一个大禁足变成一个小禁足罢了。”
“真的不用管么?”紫苏边问边伸手朝秦佳的脸摸去。
秦佳下意识地把脸避开了。
紫苏继续锲而不舍地伸手过去,大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