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星河的视线落在了她有可能是脸的方向后说道:“阿音,在我面前你无须故作坚强。”
杜佳音呆呆地看着他,水洗过的双眸格外透澈,清晰无比地倒映着他的脸庞。
她把脸贴在了他的脖子上,满怀感激地说:“星河哥哥,谢谢你。”谢谢你对我如此放纵,如此体贴。
被人抱着怀里的感觉真好啊,好的她一时都不舍得离开他的怀抱。
未干的泪水在不经意间蹭到了慕星河的脖子,有点微微的凉意渗了进来让他很是心疼。
他没对紫苏的离开发表什么看法,只是轻轻地在她耳旁说:“阿音,往后你还有我。”
杜佳音没有出声只是把他的脖子搂得更紧了。
慕星河同样地把她更抓牢了一些。
她好轻好轻,轻的慕星河觉得自己是在抱一只可爱的兔子。她的体重让他并不觉得如何吃力,只是很心疼她。
若非过去过得那么苦,她的身体怎会至于轻到这个地步。
常乐走着他前面,几次三番的回头想对自己殿下说:把公主交给他来背吧!
可是看到慕星河脸上那不自觉流露出的温柔,他放弃了。
因为他知道哪怕他提了,得到的仍然只不过是一句拒绝。
试问心头挚宝,世间有谁愿意假手他人呢?
一路上,都是常乐在前面走路,借着他的脚步声,慕星河才能走得稳稳当当。
他走得不快亦不慢,但总归是把杜佳音抱得稳稳当当。
等回到公主府之后,公主府门外还孤零零地躺着杜佳音走之前丢下的包袱。
“星河哥哥到了,你把我放下来吧!”一路上她都埋首在他胸前,听着他心口处传来“砰砰”的跳跃声,她的情绪出奇地被平复了下来。
慕星河听了便慢慢地蹲了下去,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了地上。
常乐已经把包袱捡了起来,往杜佳音面前一递问:“公主殿下,这是您的包袱吗?”
杜佳音接了过来说:“没错,这就是我的。常乐,谢谢你。”
常乐见多了趾高气昂的公主,有神隐国的也有月落国的。
只是他总是不能习惯那么客客气气地跟他道谢的朝颜公主。
他挠挠头说:“我只不过是随手把它捡起来,并没有做些什么。公主您无须和我道歉。”
杜佳音笑笑没说话,拍了拍包袱上沾到的灰,转而说道:“没想到我这公主府僻静虽僻静了一些,但好在这边民风淳朴,没有小偷顺手牵羊。”
“……”躲在暗处时刻保护着公主府的燕十三等人闻言,对天翻了一个白眼。
这位天真的公主还真当这里的人皆路不拾遗,高风亮节的很。
岂不知要不是他们提前收到消息守在这里,这位公主的包袱早不知道被捡到那里去了呢!
对此心知肚明的慕星河和常乐默契地对这个话题保持了沉默。
杜佳音却在此时从腰封里拿出了一个荷包,并把里面神女节上得来的一张银票掏了出来。
她把银票往慕星河面前一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星河哥哥,这个交给你保管。”
常乐的视线在她手中的银票和包袱中来回,终于忍不住问道:“殿下您这三千两怎么没放在包袱里?”
燕十三人等也皆热切地望着她,等待她的解答。
“哦,这个嘛~是紫苏说钱贴身放比较安全,所以我才没放进包袱里的。”一说到紫苏的名字,杜佳音的脸色瞬间有一些黯然。
“那这包袱里的是什么呀?”常乐接着再问。
杜佳音掂了掂包袱说:“也没什么,就是一些还能穿的衣服而已。”
对此回答,默默守了好久包袱的燕十三等人齐齐喷出了一口老血。
他们早就知道自家的殿下要娶的公主穷困潦倒,所以格外看重金钱。
在误以为包袱里有钱的时候,他们可是一动不动地守了这个包袱好长一段时间。
结果现在他们居然还告诉他们里面――没钱!!!
这怎么不让他们有一些意难平。
慕星河不动声色地把话题扳了回来:“这个你收着就好,不必给我。”
杜佳音拉过他一只手,把钱往他掌心一放合拢说:“星河哥哥,这钱本身就是为你挣的,自然得要交到你手上才对。”
“现在紫苏不在,一时半会没人能替我去找到神医,银子在我手中也无用。”
她的视线落在常乐身上说:“星河哥哥,你和我不同。你还有常乐,他呆在你身边比我更方便去把神医带到你身边给你治病。”
慕星河温柔且坚定地拿开了杜佳音的手,把那张银票放回了她手中说道:“民间夫妻向来都是女主内,男主外。男子赚钱,女子管钱持家。怎么到了我这里你想反过来吗?”
不等杜佳音解释,他又说道:“那我可不许。这笔钱你赚得不容易,你愿意为我花一些我很高兴。但若是你全给我,我便开心不起来了。”
杜佳音呐呐地说:“可这本就是为了给你治眼疾我才去赢的钱啊!况且若是没有你,我也不一定能得到这笔钱呀!”
慕星河笑笑说:“不管是为了什么,总之这笔钱你自己收好。你新开府邸,肯定有许许多多家具物件要置办。当下首要目的就是要把钱都用在需要用的关键的地方。”
“我的眼睛反正已经看不见好多年了,如今皆早已习惯黑暗。眼下让它重见光明并不是当务之急。等你把一切安排稳妥,再来着手治我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