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表面风平浪静里,岁月便这么静静的流淌,半年眨眼间过去了。
在这半年里他们每天都过得很开心。
他们一起把看起来很寒酸的公主府进行了大改造。
外观他们是没办法了,但院子里看的风景却是他们可以决定的。
因为杜佳音想要赏莲,所以慕星河让人在院子里挖了一个小小的池塘。
引来水之后他们在池塘里种上了莲花,养上了锦鲤。
至于院子周围则种上了常乐去外面买来的花卉和果树。
虽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但胜在种类多样。
牡丹芍药凤仙花,樱花桃花海棠花……
大朵的小朵的,红色的白色的绿色的,各种形状和颜色交汇在一起竟奇妙的相得映彰,相映成趣。
大半年下来,经由慕星河跟杜佳音的努力,这小小的公主府慢慢变得绿荫葱葱起来。
花儿的相继而放也在不知不觉中吸引来了鸟儿和蝴蝶,逐渐开始热闹起来。
这一树一木一花一草都是慕星河和杜佳音自己挖坑一起种的,每一株都对对他们意义非凡。
在这大半年里,他们时而结伴出行,时而抚琴吹箫。
间或夜下手谈棋局,煮酒尝瓜果,每一天都过得十分快活。
越是朝夕相对,他们越是觉得唯有对方才与自己灵魂相契合。
因此他们度过了他们一生中最甜蜜的一段时光。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们仍然分屋而居。
对此,杜佳音一直有点惆怅。
她觉得夫妻成了婚,还在分房睡是有些不对劲的。
虽然开始是她找的借口说生病要分房住,但这大半年她的伤早养好了他们却没有再住回一起。
开始杜佳音在能下床走动,而且脸上和脖子上的痂都掉了的时候有隐晦地提让慕星河搬回来住,结果慕星河反倒是以他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
后来杜佳音就没再提,因为她怕她提显得她很不自重。
结果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过了大半年。
白天他们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可到了晚上,他们就各回各房各睡各床了。
杜佳音觉得他们不该是这样的。
之前她有伤的时候,慕星河还半夜偷偷摸摸地过来躺在她身旁,怎么如今她伤好了,他反而退避三舍了呢?
以至于杜佳音都开始了胡思乱想:“难道夫君不喜欢我么?”
“娶我不过是权宜之策么?”她是越想越伤心,越想越觉得不能这么放任自己胡乱猜测下去了。
明明举手投足,四目相对她都能感受到慕星河对她的喜欢,她怎么能因为他不搬回来而怀疑他的真心呢?
慕星河的喜欢不会有假,而杜佳音要做的是去了解他这么做的缘故。
她决定自己去问!跳过揣测和猜测直接问慕星河。
想到就去做到,杜佳音端起一盅老鸭汤就去找慕星河。
虽为质子,但慕星河并不清闲。
文昌帝驾崩后,杜璋怀虽然免了他教授皇室子弟吹箫,但让他也和文武百官一样上朝。
偶尔遇到两派闹得不可开交之际或者什么伤脑筋的政事,杜璋怀甚至还会让慕星河出出主意。
可慕星河虽然和文武百官一样过着两天上朝一天休沐的日子,但他并无官职。
而他在朝堂上出的主意,杜璋怀基本不会采用。
杜璋怀之所以不采用却又还让他上朝,不过是觉得把他放在眼皮底下安心一点。
而对此慕星河自然是心知肚明。
只是他压根不在意。
他才没兴趣把囚禁他的敌国变得更加强大的兴趣。
对他而言,月落国里唯一称得上可爱的唯有他妻子――杜佳音。
只要一想到她的名字,慕星河的嘴角便忍不住勾起,步履也开始轻快起来。
常乐跟着他身边看着他流露出来的神情,忍不住开始偷笑。
慕星河察觉了很快收敛了笑意,冷声问:“你在笑什么?”
常乐收住笑回到:“属下是在笑自从殿下成婚后,殿下嘴角的笑容越发多了。属下见殿下开心,也忍不住开心。”
慕星河下意识地摸了摸嘴角,不自觉地又勾起了唇角,语带笑意地问:“是么?”
“自然是!您看您又笑了!”常乐觉得自家殿下哪怕是最意气风华身为太子的时候都不如现在开心。
想到还在公主府里等着他回去的杜佳音,慕星河不由地催促道:“我们再快一些吧!阿音在家里等我吃饭呢!”
常乐见他归心似箭,忍笑着回了一个:“是!”
而后加快了脚步。
等他们一回到公主府,第一件事慕星河便解开了眼上纱布,准备去找杜佳音一起用膳。
虽然杜佳音让他不要再拿纱布遮眼,但慕星河仍然坚持着。
在公主府以外的地方都拿布条遮眼。
一来算是兑现他当初对杜佳音的承诺,二来可以继续迷惑别人他仍然是一个瞎子。
他眼睛上常年累月系布条的样子给了别人根深蒂固的错觉:他一直就是这样,从来没有改变。
实际上他的眼睛早就好了,纱布系着不过是障眼法。
慕星河远远就看见杜佳音手上端着一盅汤从厨房里走出来,却只能还假装没看见的样子迎着往前走。
只是没走几步就叫杜佳音给发现了。
“夫君!”人未到,声先至。
慕星河看着杜佳音端着汤朝他飞奔过来,明明十分担心她会摔倒,却只能站在那里一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