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彭年和李鹤年也入仕做了官,那么李景伯在长安权贵界,混的也就不算差了。
毕竟,他就这三个儿子,都做了官,可谓是官宦的彻底,虽然级别都还很低,但是潜力不可忽视。
接下来的演出同样精彩。
因为,公孙大娘,黄幡绰,孙鹤,以及梨园几位在某一领域十分强悍的艺人,都被李隆基点出来献艺了,倒是让看的入神的李景伯,不再一直在李龟年的耳边哔哔叨。
也让李龟年对于众多大家的专业技能和特长,有了更深刻的了解,有他的珠玉在前,大家今天都没有藏私,拿出的全部是自己的绝活。
在望景峰上热闹不断的时候,长安城内,也有大热闹可看。
顺义坊,安禄山的大院之中,几队安装组的工匠,鼻青脸肿或坐,或躺在地上哎呦喊疼。
在半个时辰前,他们在平康坊被人家打了一顿。
而现在,这个大宅里开工的所有的工匠都停了工,朝这里围了过来,足有五六千人之多。
“东家,是花帮的人打的我们,他们领头的说,我们每一队去平康坊做事的人,都要给他们花帮交十贯钱的保护费,一天一交,不交就不准进。”一个安装小队的队长在安禄山到来之后,强坐起来道。
安禄山闻言,没有说话,旁边的安文贞却是吐了一口唾沫道,“呸,这些花胳膊,是把咱们当黑娼在宰呢!”
“可不是,咱们不交钱,他们就动手打人,我们报告了巡街的武侯,可是他们不管。”那队长道。
花帮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安禄山太知道了,在后世,这种靠霸场地,耍狠立足的帮派,属于最低级的存在,他有很多种办法对付这样的帮派。
然而,他却并没有打算立即出手。
因为,他从这些被打伤的人眼中看到的还只有恐惧,疼痛,和抱怨,并没有气愤,想要不顾一切反抗的情绪。
于是,他朝在场的工人道,“这些地痞无赖,都是看不得咱们挣钱,不过,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平康坊的业务,咱们就暂时不做了。文贞,带受伤的兄弟们去医馆抓些药,另外给他们每人家里拿两贯钱,从我们的私人账上出。”
闻言,早就跟安禄山私下里商量过的安思顺按照商量好的套路道,“整个平康坊咱们现在至少接了两百多间茅房的业务,这还只是一个开头,要是那些青楼酒馆客栈什么的,全部都改建咱们的茅房,那至少还有上千间的业务量。总体做下来,这可是好几万贯的收益,说不做就不做了?”
早前的时候他们已经向所有工匠宣布了,不臭茅房的业务上,自己兄弟三人,只拿一成的纯利润,其余的九成,全部都会分给大家做工钱。
这一下少了几万贯的收益,分摊到他们每个工匠头上,那可是好几贯的损失,被安思顺这么一说,不光是那些被打了的安装工人,就是在宅院里干活的生产工人,也觉得自己被别人抢了几贯钱一般,有些愤愤不平起来。
这时安禄山又照着商量好的套路道,“不然怎么样?抄家伙跟花帮干仗?这可是犯法的事情,你们没听说吗?巡街的那些武侯,都不管花帮的事情,他们这样的帮派,能在平康坊嚣张这么多年,肯定是有官面上的关系护着的。”
听完安禄山的话,那些工匠们刚才升起来的一些愤愤之气,顿时蔫了。
看到他们的这个气色,安禄山就知道,此时的他们,血性还没有被激起来,并不会跟着自己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而在院子里整个沉默下来的时候,又有几个负责采买的牙郎跑进来传递新消息了。
“头,米帮今天没有送米过来,我先前去问过了,他们说以后不会卖米给咱们了。”
安禄山没多想,就答道,“那就去正规的店铺买,一石也不过贵十几文而已。”
“还有菜帮和肉帮,今天都没有给咱们送菜来。”
安禄山同样摆了摆手道,“他们不卖给咱们,咱们就去市面摊位上买,多花点钱而已,回头,咱们还可以去长安城周边的一些菜农家里看看,直接从他们手里买菜。”
然而,这个时候又有一个牙郎开口道,“可是,卖木料给咱们的陈掌柜,今天也没有送料过来,我带人去他们的仓库看了,压根就没有木料,说是他们运过来的木料,被船帮拦在了渭南一带的水道上,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到长安。”
还不带安禄山作出应对,又一个牙郎道,“那个,窑帮今天没有给咱们供砖瓦,还要求咱们把先前欠他们的砖瓦钱还上,而且还说,咱们没有经过他们的同意,休想自建砖窑,他们有好多人都在咱们开挖的窑场周边转悠,还带着家伙。”
一个个消息,听的在场所有的工人面色越来越黑,他们的好日子,可才刚刚过了几天,这就要结束了么?
“这是有人不想给咱们活路走啊!”
不知道是那个工匠这么说了一句,顿时,在场所有的工匠们情绪都开始暴躁了起来。
只是一个平康坊的生意,他们也就少赚点钱而已,忍一下也就过去了,可想到这几天过的大块肉,大碗酒的日子,马上就要过不成了,他们心里就非常的不能接受。
看到气氛烘托的差不多够了,安禄山突然开口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咱们要是像以前一样,闷头做软蛋,就要穷苦一辈子,如果我说,我有办法破除了现在的局面,但是需要大家伙冒险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