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你们收下了敬州也没啥卵用,为什么这么说呢?还是因为李刚!你们想啊,那李刚是一个甘心为臣的人么?没错,这厮是有本事,假若他真的有一颗报效大唐国的忠心,直接参军入伍不就得了?为什么要先造反后投降?还有,最可疑的就是他接受招安的时机,那可是他最鼎盛的时期哦!所以,本掌门断定,只要这厮在敬州立了功,得到了进入大唐京城的机会,必然会掀起一片腥风血雨。理由只有一条,那就是他所掌握的霸道火器根本不是你们常规军队能对付得了的!”
似乎……不是似乎。
应该是确实。
确实有些道理。
“大唐国京城一旦生乱,只会有两种结果,一是你们大唐国皇上赢了李刚,二是李刚胜了你们大唐国皇上。若是前者,想必你们大唐国也是元气大伤,到时候,这敬州还是得乖乖地还回来。若是后者,那更好说了,因为在座的你们,早已经命丧黄泉,留下的敬州,便成了大汉国郭大帅和大唐国新皇上李刚之间的恩怨。各位,你们自己好好琢磨琢磨,本掌门所说,可有道理?”
呃……
什么可有道理?那是非常有道理好不好!
中军帅帐中,众人的小心脏无一不是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尤其是皇子燕王李弘冀。
出发之前,父皇就单独交代了他,说这李刚面**诈,接受招安并非诚心,令他小心提防,若寻得良机,即刻除掉,不必禀报。
然而,那李刚却鬼的很,不肯跟大军同行,而且在制定攻城计划时强烈要求本部的行动独立性,使得寻得良机成了一句空话。
也正因如此,李弘冀才令大军尽可能放慢速度,为的就是寄希望于大汉国柴荣能跟李刚先拼个两败俱伤。
可没想到,就这么点局面,竟然被人家早就看了个清楚明白。
“汝之言,甚有道理,只是,那李刚如此彪悍……”李弘冀身为皇子,没经历过多少勾心斗角,结果,一不小心,吐露了心声。
吴驰呵呵一笑,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身子,道:“且不论如何除掉李刚,就问燕王你,这买卖是值得做还是不值得做?”
毕竟帐中还有一帮老江湖,不像年轻的燕王李弘冀那样已然心乱神迷。其中一将此刻挺身而出,喝道:“李刚乃我大唐之将,该如何处置,本是我大唐国事,用不着你一汉国说客叨扰!”
是哦,李刚既已降唐,那么该如何处置,是人家大唐国的内政。若是被别国说客所蛊惑了,势必会丢了国家颜面,这比拿下一座城池或是丢了一座城池更为严重。
如此一提醒,李弘冀陡然警醒过来。
“你那主公柴荣果真奸猾,竟生出此等奸计,挑拨我大唐君臣,只可惜,我大唐圣上英明神武,早有安排!”警醒过来的李弘冀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底气不足。
吴驰哈哈大笑,笑罢之后,质问道:“本掌门好心提醒燕王,可燕王非说这是奸计,请问,以敬州一座城池,交换李刚项上人头,不单满足了燕王大军此行的目的,又解决了你大唐国的隐患,这奸计二字,如何说起?”
刚才挺身而出的那位将领上前一步,回道:“杀了李刚,我大军再欲攻城,必然受阻,另外,你等亦可以此邀功,以情面逼迫燕王退兵,一石二鸟,不是奸计又是如何?”
吴驰长叹一声,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若是单为退兵,本掌门何必苦口婆心?”
话音将落,人已飞起,约十丈之距,仅是一纵之间,且顺便抢了临近一将领的腰中钢刀,待落下之时,那燕王李弘冀已然成了吴驰的刀下人质。
“如此,退兵与否?”吴驰脸上的笑容就像是刚刚绽开的花朵一般鲜艳。
众将领拔刀在手,但哪个敢上前一步?
“都跟你们说的那么清楚了,本掌门来是跟你们谈生意,能做就做,不能做拉倒,干嘛非得把话说的那么难听?”
吴驰一脸不屑,收起了刀,放开了李弘冀,在众将领的惊诧目光中,回到了原来的座位。
这帮将领虽然都是些老江湖,大多数在见识了吴驰的神功后不敢轻易妄动,但就是有那么一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蠢蠢欲动,想从吴驰身后发起偷袭。
然而,那一两个尚未调整好偷袭的心理,却见吴驰突然一晃,身子再次飞起,又一次落到了李弘冀的身边。
可怜那李弘冀刚刚被吓的差点尿了裤子,还没能平复一下,结果,眼一花,那柄该死的钢刀再一次架到了脖子上。
“大,大,大……”
“大什么大?”吴驰一脸尽是戏谑表情。
“……侠……”李弘冀终于哆嗦出第二个字来,但接下来,却再也说不出第三个字。
“不怕,不怕哈,就是忘记了一件事,你刚才还没回答本掌门,如此,退兵与否?”
“……退……”李弘冀涨红了脸,终于憋出了一个字来。
吴驰环视众将,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诸位将军,你们的意见呢?”
有这等神功,特么的还玩个毛呀!
其中一老将长叹一声,将手中钢刀送回腰间刀鞘,摇了摇头,退到了一边。
受此号召,众将纷纷效仿。
吴驰再次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
“还有谁仍旧认为这是奸计的?还有谁不愿意领本掌门一片好心的?”
无人应答。
只因为无人敢张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