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门敲两下,云青便开门出来,乐呵呵的看着门前的人儿。
苏木着一件鹅黄的罗衣裳,上绣着淡粉色的梅花,一根浅色的腰带系着可堪一握的柳腰。外配上了一件浅紫色镶着白狐边的小马甲。白绒绒的白狐毛簇拥在颈边,更是将女孩娇小的脸蛋衬得玲珑俏丽,让人移不开眼。
她今儿和庄园附近的几户茶农谈了合作,是以穿得精致些。
云青少见她这副穿戴,原来苏二姑娘打扮起来,比起那些富家千金毫不逊色。
他故作疑惑,“苏二小姐何事?”
“那个”苏木两手背在后背,昂首挺胸,斜着眼看他,漫不经心道:“我二伯娘来了,家里做了好多菜,我爹喊你二人过去喝两杯。”
“嗳!”云青乐不可支,“我这就去喊少爷!”
虽然自家少爷早早侯着,但做戏要做全,便似模似样折身回去喊人。
片刻,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走出来。
唐相予今儿穿了一件墨色的缎子长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一手跨在腹前,一手背在后背。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头发黑亮顺。
他背脊挺得直直的,俊朗的面上,下颌方正,目光清朗,剑眉斜飞。
此刻正细细打量面前人儿。
她仔细打扮起来,竟也娇媚。
“瞧什么!”苏木瞪了他一眼,嗔怒道,见他视线一直落到自个儿身上,有些不好意思。
唐相予也不怕,仍直直的看着她,嘴角含笑,“今儿做了什么好菜?”
俊朗的面上露出一丝痴笑,苏木忍不住一笑,一个贵族公子竟为了吃食作出这般姿态,让人觉得特别接地气。
“去了就知道了!”
苏木丢下一句话,傲娇的转身朝自家去。
唐相予莞尔,抬步跟上。
席上,众人尽欢。
唐相予同一家子早已混熟,吃吃喝喝点不拘谨。
张氏倒是一改平日大大咧咧的作风,变得细嚼慢咽起来。虽说没放开,肉菜还是没少吃。
饭毕,忙活完毕的刘子庆来接苏叶。
吴氏早就让房嬷嬷他们留了饭菜,待刘子庆吃了饱饭,才与一家子道别,接上媳妇儿回自家去了。
唐相予却不急着回去,他坐在厅堂同吴大爷、苏世泽父女俩谈庄园的事儿。
一百亩茶树嫁接十分顺利,只是今年热得晚了些,那些茶树还未发芽。依照吴大爷的经验,该不成问题,只是成熟期推延,也就半月左右,不会耽搁太久。
茶树忙活完了,吴大爷便打算回村子去了。一来看看茶山的茶树,那些树已有一年树龄,不必嫁接,却需要修枝,以增产。
而侯、田两家却不若去年计划那般种植茶树,而是扩大了鸡鸭的养殖。
皮蛋和盐鸭蛋经去年的出售,名气已经打出去了。福保村皮蛋、盐鸭蛋,竟成了一方特色,那间小作坊也于开年后扩建了两倍。
侯老幺和田大爷也着手在郡城看店铺,再是一些时日,便打算将铺子开起来了。
这些田里的事和生意上的打算,一说起来便没完没了。
吴氏不感兴趣,加之小六月犯困,她便抱着儿子回去歇息去了。
如今有两个丫头看茶,她便不必时时侯在身边。
张氏更是一窍不通,早就打哈欠了。吴氏要走,她自然跟上。
妯娌二人回屋,吴氏先哄儿子入睡,张氏便跟在边上帮忙。她生养过两个孩子,做起这些自然得心应手。
一边忙活,也一边搭话,“大嫂,我待两日就回去。”
“咋不多待两日?”
吴氏有些惊讶,本想着这个弟妹该是要住上个十天半月,转念一想,丈夫独自在家,她身为人妻,自然不好在外多留。
“青哥儿他爹看着茶山,我哪好让他一个人。这回来,一是爹娘惦记,二来我也想看看青哥儿。这孩子自小被宠坏了,你多费心,往后他有出息了,不会忘记你这个大伯娘!”
张氏拉着她,态度恳切。
青哥儿却是有些执拗,不大爱说话,也不喜与人亲近。每日下学回来,吃罢饭就往自个儿屋里去。他不似虎子年纪小,好说道。半大小伙儿,有自个儿的想法,她确实不好说什么,只得在衣食上多费心,从未因他不是自个儿的孩子就苛待,至于要报答,更是想都没想过。
“说见外话,都是一家人。”
“是是是,一家人。”张氏偷偷打量吴氏神色,见她面上含笑,试探道:“大嫂明儿个可否陪我上街逛逛,挑几块布料,开春了,我想做给青哥儿他爹和爹娘做春衫。”
她手上是没钱的,只有来回路费,还是苏大爷给的。做春衫,若将苏大爷夫妇算进去,这钱吴氏是要付的,她自个儿还能顺几匹料子。
天气虽还未暖和,早些将衣裳做起来也好,吴氏想想便答应了。
堂屋几人谈得很晚,绿翘添了两回炭盆,人才各自散去。苏世泽回屋时,吴氏已经睡下了,他轻手轻脚,并未将人吵醒。
次日大早,吴大爷和苏世泽父女俩早早起身,准备去隔壁县城看茶树,寻找能抗病灾,产量更高的品种。
他们这首批次选的茶树好养活,却不耐天气恶劣。就像这回,天日不过多冷半月,好些茶树便有枯败的迹象。
要货在即,自然不能拔了重栽,茶苗的钱浪费不说,时间也赶不及。但却要为着以后,早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