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将人引进院儿,迎春欢喜的迎过来,“四小姐、苏二小姐。”
她先规矩行礼,而后挨近苏木,一番问候,很是熟稔。
这时,田嬷嬷簇着杜雪瑶也走出来,想是走得太急,田嬷嬷提点两句,她的步子便慢下来,面上却还是欢喜。
苏木也不甚在意,知道活在大家族的不易,处处都是眼线,一个不注意传到大院儿,怕是要生出没规矩的话来。
新媳都这般。
待几人进屋,田嬷嬷屏退了闲杂人,余下几个小姑娘,才放开手脚。
杜雪瑶更是拉着苏木不放手,“自见了你,我便时时盼你来。嫁了人到底不像从前,想出门,要见谁都要报备,真真是拘束。”
田嬷嬷看看窗外,又瞥了魏纪莹一眼,而后谨慎道:“夫人慎言。”
魏纪莹没多想,附和道:“我没二嫂那般拘束,若想苏木妹妹,遣我去探望,也是极好。”
杜雪瑶笑笑,也拉过魏纪莹的手,“小妮子打了小算盘,定想自个儿去玩!哪是帮我!”
魏纪莹笑笑,转向苏木道:“苏木妹妹铺子可选好了?何时开业?届时我定携一众姐妹给你捧场去!”
苏木笑道:“还早哩!快则月余,慢则二三月也是有的。”
那就入冬了,魏纪莹有些失望,“如此便喝不上奶茶了,真真遗憾。”
杜雪瑶捂嘴笑,魏纪莹不解,“二嫂,你笑甚?”
杜雪瑶指了指绿翘手上的食盒,“你二人方才走一路,是没瞧见绿翘手上的东西?”
魏纪莹仍一头雾水,是瞧见了,可那又怎样?
“还是二少奶奶精明,这里头是小姐今早起来做的奶茶,有珍珠的、红豆的。”绿翘咧嘴笑,说着端着食盒上前,俏生生道:“小姐说京都天比郡城凉许多,且少奶奶小日子要到了,便没加冰。四小姐先尝尝,若想凉爽些,再让后厨取些碎冰来。”
魏纪莹先是一愣,而后惊喜不已,忙吩咐丫头,“快去取些碎冰来,三哥道加了冰最是好喝。”
丫鬟们一阵忙碌,二人面前各放一碗奶茶,精致的汤碗,配以小勺。细细品着,慢条斯理,别样优雅。
饮完,抽出手绢轻轻拭嘴,这才赞不绝口。
有哪个女孩能拒绝奶茶的魅力,魏纪莹被征服的妥妥的,于苏木的铺子期待多了几分。
这茬话过,三人又说了京都的夫人、小姐名流圈,同郡城的圈子差不多意思。不过各夫人、小姐的身份地位更高,聚会也不仅限于喝茶、听戏。
而是各家办宴会,什么茶花会,品鉴会,诸如此类。再就是一年中盛大的节日,像是七夕、庙会、灯会云云。
特别是哪家夫人想给儿子选妻,更会隆重举办,邀请京都有名有望的闺阁小姐。谁能在芸芸众生中,拔得头筹,脱颖而出,也可获得一份好姻缘。
魏纪莹讲到自个儿随母参加过几回,只是她年纪不大,生的虽然标志,但不算顶突出,倒是没怎么出彩。好在母亲有三个儿子,于她期望不甚太高,也就图个热闹。
苏木突然想到孟府,于是问道:“孟家小姐是怎样一个人?”
“孟家小姐?”魏纪莹似乎很意外苏木会问起,却也老实回答,“这些聚会,她鲜少参加,不过我在唐夫人寿宴见过一回。生得顶美,气质出尘,整个京都该是找不到第二个比她好看的吧!”
能得一个女子夸奖好看,看来传言不假。
杜雪瑶警醒起来,孟府和自家不对付,爹虽没说,可她暗自向丈夫打听了,古道陷害一事,十有**和孟府脱不了干系。
二哥也私下提点过,莫要同孟府的人关系过近,多加提防。
是以,苏木提起孟家小姐,她便有些不安,忙问道:“木儿怎突然问起孟家?”
见她担忧,苏木拍拍她的手,“无事,就是同她丫鬟起了些争执,并未同她本人照面。”
“起争执?”魏纪莹紧张起来,“可是孟小姐的大丫鬟翠莲?”
说起翠莲,绿翘便来气,接过话,“可不就是那个翠莲,蛮横不讲理,还推搡我家小姐,更要打人,跟条疯狗似得!”
二人俱惊,杜雪瑶更是神色严肃,“那丫鬟打你了?”
苏木摇摇头,也示意绿翘莫要再说了,而后笑道:“我又岂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若非顾及孟家身份,并不会忍让,却也让她讨不得好。”
“孟府的人跋扈!”魏纪莹随即放低了声音,“孟家小姐不曾听说是那样的人,可孟大人于朝中却是不敢得罪的主儿,他如此宠爱孟小姐,是没人敢招惹的。其母也是大家出生,家境殷实,是个厉害的人物。若晓得你让孟小姐吃了亏,定不会放过。”
这些都是魏夫人说给她听的,就怕女儿单纯、性子莽撞,得罪了人而不自知。魏家虽说是朝廷的重要官员,可同孟家相比,却是遥遥不及。
听到这儿,绿翘方才的气焰全无,又慌了神,巴巴看着自家小姐。
苏木点点头,“我省得了,往后小心些。”
杜雪瑶却不放心,转向绿翘道:“往后出门遇到可疑的人和事儿,要第一时间来魏府告知,可晓得?”
魏纪莹也道:“找二嫂行,找我也可!”
绿翘抿嘴,忙点头。
“你们呀!都太过紧张了!”苏木忽而一笑,“我又没甚背景,与孟家更是八竿子打不着,只是同她丫鬟多了几句口舌,又岂会大费周章的报复。那这孟家的人,心胸未免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