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苏丹说说,桌上都是苏木爱吃的家常菜,进门便闻得菜香。对近一月没吃到一口可口饭菜的几人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诱惑。
不急着归置行李,房嬷嬷指使将行礼、物件都往院子拿,苏世泽、苏青、云青几个男人便一齐帮忙。
红拂端来温水让苏木净手,周到的帮着抹香胰子。
苏木便舒适的享受,她往屋子望了一圈,不见虎子和刘子庆,于是问道:“虎子和姐夫哩?”
吴氏自大堂和炤屋来往,手里端了些瓜果,“虎子要考分班了,这些天都在先生那儿温习。这不要到农忙,你姐夫忙着收粮,日日这般晚,倒是好顺道儿将虎子接回来。”
苏叶身子重,再不能与从前般跟着忙活。许是方才站的久了,有些累,这会儿正坐一旁,看着娘俩说话。见苏木洗好手,便起身拿了揩手的巾帕,自她走去,“你姐夫为着肚里娃子,可劲赚钱,若不是娘让他接虎子回家,指不定什么时辰回来,夜饭也就胡乱对付了。”
说着,朝吴氏投去感激的眼神。
苏木接过帕子,将手上水渍擦干,于母女二人眼中情谊,看得真真的。想到小侄将出生,往后如何安置,于是问道:“姐,小侄子出生,你和姐夫咋样打算的?”
苏叶撑着腰,又走回座儿,红拂忙上前将人搀扶着坐下,听她道:“我和子庆都商量好了,月子在家里坐,有娘和房嬷嬷照料,比谁都贴心。出了月子还是搬回梧桐口的小院儿,子庆他娘说来帮着带一段时间,到时候去伢子那儿买个丫头,就那么几口人,不麻烦。”
苏木点点头,刘子庆的双亲瞧着和善,不像是苛待人的。大哥刘子丰娶的是灵姐儿,灵姐儿同苏叶又交好,不存在什么妯娌矛盾。再说,苏叶怀的是老刘家的头个娃子,自然百般珍贵,巴不得来带人吧!
吴氏将桌上菜拢了拢,接过话,“子庆她娘没甚心眼儿,头三月大叶儿害喜害得厉害,她照顾得也周全,就是闲在家里发慌,大叶儿便时常才看我,有时一来就住一两日。回数多,来回奔波也麻烦,街市上人多,磕着绊着咋整,索性就住下了,子庆他娘半个不字儿没有。人家好相予,咱也不能得寸进尺不是,娃子总归姓刘,还是养在婆家好。”
听这话,显然是商量好的,苏木心头一暖,她们该是也考虑到一家子要随苏木上京的打算。
这时,门外传来虎子的呼喊,“二姐!二姐!”
一身青襟的虎子挎着个包,奔进来,较年前高了半头。
听得院儿里苏世泽道:“你二姐在堂屋。”
片刻,虎子便奔进堂屋,一头栽进苏木怀里,“二姐,你可算回来了,虎子都想死你了!”
虎子如今八岁了,已是半大小伙儿,苏木也到要议亲的年纪。二人这般亲密,吴氏心里高兴,却也不能纵容,该要避嫌,还得避。
便将人扯过来,“快去净手,你二姐早饿了,就等着你!”
虎子虽不情愿,想到苏木饿着,也就乖乖听话,跟着红拂去洗手。
院子里东西搬得差不多了,一众男人们收拾妥当进屋来。
苏丹姐弟也跟在后头,方才也帮着归置。苏丹瞧苏木的眼神多了些说不清的情绪,那满满三大车的物件都不是便宜货,甚至多是稀罕物。便故作不经意问了几句,哪想竟是那唐少爷送的。
唐少爷不单单是贾商之子,原是京都一品大人的嫡子。天,那是多尊贵的身份。他竟是瞧上了木丫头?原来生意做到京都去,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竟有这层关系在里头。
一想到她往后安家怕是要在繁荣的京都,而自个儿该是永远待在这穷乡僻壤,她心里就难受得紧。
“姐,大伯娘同你讲话哩!”苏青扯了扯苏丹的袖子。
她回过神来,见一屋子的人都望着她,于是笑着回话,“不辛苦,应当的。”
吴氏也笑笑,再没多余的话。
苏世泽便招呼道:“成了,都上桌吧!咱许久没这般热闹了,今儿难得凑一起,给木丫头接风洗尘。”
堂屋安了两桌,大桌一家主子挤挤一起,小桌备着给房嬷嬷和几个丫头,还有押车一行人。
云青被奉为上宾,同坐上大桌主位,他是受宠若惊,也拘谨不已。
绿翘勤快的从炤屋端来最后一盘子菜,吴氏便招呼她快快落座,别忙活了。
一室尽欢,宾至如归。
饭毕,苏木回到自个儿院子,一如从前摆设。一点灰尘都没有,显然经常打扫。被褥换新,透着一个阳光的气味。
碗筷由着房嬷嬷和红拂收拾,苏丹也自发帮忙。
绿翘便到苏木院儿里,收拾行礼,主仆二人正忙活,吴氏和苏叶相携二来。
几个男人还在前厅说话,喊了双瑞和云青,问京都的事儿。娘俩不甚感兴趣,便来瞧瞧苏木这头是否都妥当了。
吴氏手上端了一碗汤水,招呼道:“先莫忙后了,把汤喝了。”
苏木哭着脸,“娘,将将吃完饭,我哪儿有肚子喝汤。”
吴氏不听,将碗塞她手里,“方才见你没吃两口,哪儿能管饱,房嬷嬷特地煮的,有开胃养气的功效,赶紧都喝完了。”
吴氏不动,沉着脸,就站在面前盯着她,苏木无法只得将碗接过,小口小口喝起来。
小脸模样,像是喝的不是汤水,而是苦口的药。
苏叶和绿翘在一旁捂嘴偷笑。
绿翘道:“也就夫人您有法子,往常我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