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对面的寻呈翼把那不良小年小鸡崽一样单手拎向旁边的小巷。
有人要跟去瞧热闹,被他凌厉煞气的眼神瞪退了。
半个小时后,寻呈翼若有所思的过来会合。
于微时很有眼力见的没多问,只向王家轩说:“我们送你回家吧?你家人等急了吧?”
“大哥哥,他说什么呀?有没有宋然的下落呀?”
寻呈翼摸摸他头:“有眉目了,你别担心。走吧。”
“哦。”王家轩同学面色顿时轻松。
一路无话,把王家轩送到家门口。
寻呈翼的脸色很快就拉下来,叹气:“微微,那个滋事的小混混,也失联一天了。”
“啊?”于微时不解,追问:“他,怎么就失联了?”
“同伙说,电话打不通,人也没在家。经常出没的地方,也没人影。”
于微时思索了片刻:“也许,在哪鬼混呢?”
混混早熟,有十七八岁了,什么没见识过?
寻呈翼却摇头:“找过了。能鬼混的地方,同伴都找过了,没见到人影子。”
“报警了吗?”
寻呈翼冷笑:“这种人不见了一天,家人怎么会报警?同伴就更不会了。”
估计是附近派出所常客,所以对警察抱有天然敌意。
“也是。失联不过一天,狐朋狗友们也不着急。”于微时偏头想了想问:“那他最后一次在哪出没?”
“理发厅。”
混混跟人去理发,也没太修理,就是把头发又染了一个颜色。
因天色晚了,同伴另外有事,先走了。
所以,混混到底是什么时候染好头发离开理发厅的,同伴没不知情了。
理发厅在一家旧小区旁边小巷。
做的是街坊邻居生意。店主是个黄头发中年女人,还带着一个小徒弟。因为收费低廉,生意还算不错。
此刻中午,还有个老头在剪头发。
寻呈翼和于微时上门问询:“请问老板娘,一天前有没有一个十七八岁,个子中等,干瘦的小年轻来染头发?他左脸有颗黑痣。”
老板娘对寻呈翼目露感兴趣的眼色,让徒弟帮客人剪头发,特意扭过来接待。
“一天前呀,黑痣?哦,你说阿金啊。是来过。”老板娘抽空瞄一眼肤白貌美的于微时,眨巴眼:“你们是……警察?”
“不是。”于微时平静:“我们是家长。”
寻呈翼右边眉一跳:家长?他喜欢这个新身份。
“家长?”老板娘上下打量她,目光最后还是定在寻呈翼身上:“你们,找阿金有事吗?”
寻呈翼半真半假:“哦,他带人去二中堵我家小孩要钱。我们来打听下,他现在在哪?”
老板娘听了,一点不吃惊,还摆手:“没用的。你们看牢自己小孩就行了。向阿金家长告状,一点用处也没有。”
“为什么?”
“他爸妈早死了,是爷爷奶奶养大。这几年,爷爷奶奶都老了,更加管不住他。再说,他家没钱,你们不是第一个告状的,呵呵,也不是最后一个来告状的。”
于微时面无表情:“哦,我们不是来向他家长告状的。我们是来打听他,现在在哪的?”
老板娘就笑了,看着她竖个大拇指:“对,告状不解决问题,还是打他一顿出气最重要。不过呢,一天前,我倒是见过,还染的是绿毛。他现在在哪,那就不清楚了。”
寻呈翼几不可闻的皱眉:“当时,他有没有说去哪?”
“听他讲电话,好像又要去堵谁家老实孩子。唉!”老板娘叹气,爱莫能助啊。
这似乎是个重要线索?寻呈翼和于微时交换眼色。
“老板娘,你好好想想,他要去哪堵老实孩子?”
老板娘有点迷惑了:“你们,这么急着找他……”
“对,我们家孩子……”说到这里,于微时掩面背身,好像说不下去。
老板娘误以为堵的就是他们家的孩子,忙正正神色:“别着急,让我想想。作孽哟,这死阿金,就欠收拾。”
寻呈翼也适当的做个抚额沉痛的表情。
这时,帮老头剪头发的学徒插嘴:“我好像听到了阿金哥说去春明巷……”
寻呈翼和于微时精神一振:“春明巷?你可听清了?”
学徒也不是特别确定,迟疑:“我当时路过,无意中听到一句。大概是这个名字。”
于微时向他表示感谢,转问老板娘:“请问春明巷……”
“哦,春明巷,倒是离这里有两条街呢。秀水巷旁边。”老板娘指了指方位。
“谢谢老板娘。谢谢小哥。”
寻呈翼和于微时马不停蹄的赶去春明巷。
这么大热天,于微时没带阳伞,额头全是汗。
寻呈翼转身去了一家小杂货店,买了一把遮阳伞和水递给她,又说:“先别急,等我搜一搜具体地点。”
于微时道了谢,举着伞,喝大口水,站在树荫下,面色忧心问:“你说,能在春明巷找到这个小混混吗?”
“不一定,但也许有线索呢。”
“假如找到他,就一定能找到宋然吗?”其实这才是于微时最忧心的。
寻呈翼眉头也紧皱着:“这个真不好说。但是他们都失联了,我感觉其中还是有关联的。”
于微时的心情跟着沉重。
新闻上那些不太好的案件通报,蓦然飘浮在眼前。
宋然会不会凶多吉少?这个混混会不会畏罪潜逃?
不怪她想太多,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