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老太瞅了瞅,忽然一拍大腿:“哎呀,我差点忘了。小微呀,有个看起来很富贵的女人来找过你。然后留下电话号码让你找她。没留下姓名,说你知道她是谁。我让小寻转交的。他没给你吗?”/p
哪壶不开提哪壶啊。/p
于微时迟疑片刻:“他,给了。”/p
丁婆婆紧紧盯着她:“然后,你撕碎了?”/p
一下被说中,于微时面皮一烫,也不想再编借口了,点下头:“嗯。”/p
“为什么呀?”章老太万分不解:“那个女人是谁呀?”/p
于微时不想说,免得又被两位老人家一顿教训。/p
“嗯?我不记得有这么一号人物了?”/p
丁婆婆要不好唬弄:“那也不至于撕碎号码呀。”/p
印象中于微时有点偏冷淡,可该有的礼貌教养还是有的,并不会做出这么失态的举动来。/p
“我,我大概是那什么后遗症发作了,情绪控制不住,所以就胡乱的无差别的迁怒了。”情急之下,于微时只能这么开脱了。/p
章老太摸摸她的额头:“真的这么严重?”/p
“真的。”于微时索性演戏到底:“我心烦意乱,看什么都不得劲,还很疲惫,脾气也变大了……”/p
章老太寻思着:“这不更年期症状吗?你提前啦?”/p
于微时噎了下,只好:“可能那什么后遗症,诱发我更年期提前了?”/p
“胡扯。”丁婆婆气乐了:“你才多大呀。能诱的这么远?”/p
于微时捂着脸:“反正,我现在,只想静一静。”/p
“行行行。你安静歇着。晚点我们再叫你。”丁婆婆没再追问下去。/p
章老太也点头:“好好休息。我担保呀,小寻一会就回来跟你赔礼道歉。”/p
于微时挤个干巴巴笑:“那,敢情好。”/p
终于清静了,于微时脱掉厚外套,钻进被子里,左思右想,倒不担心寻呈翼回不回来的事,而是从头到尾在琢磨:那个女人怎么回事?她怎么还有脸来找她?/p
渐渐的,困意袭来,于微时沉沉睡去。/p
临近黄昏,章老太和丁婆婆都准备妥当,要出发去春雨楼好好吃一顿先。/p
寻呈翼的确回来了,默默站在后廊,不知在想什么?/p
“小寻呀,去把小于叫醒。也该醒了。”/p
“嗯。”寻呈翼应了,上楼敲门。/p
楼下忽然有汽车喇叭响,接着听到章老太迎出来,嗓门宏亮:“哟,又是你呀!”/p
“是我。你好。小微在吗?”/p
寻呈翼在楼上竟然清楚听到,觉得耳熟,猛然想起:这就是裴三叔的妻子,于微时的生母的声音吗?/p
他加重叩门,低声唤:“微微,微微……”/p
“别烦我。”于微时才醒,还残存着起气床。/p
寻呈翼不计较她的语气,小声报:“那个,你的母亲,又来了。”/p
屋内沉寂了。/p
片刻,章老太上楼来,看到门外的寻呈翼,惊了:“小寻,你怎么……”连门都没进呢?/p
“章婆婆,谁来了?”/p
“哦,就是上次给小微留电话号码的贵妇嘛。又来了,指名道姓要见小微,我来问问小微醒没醒?”/p
话音一落,于微时声音从屋内传出:“我醒了。不过还是不舒服,谁都不想见。”/p
“小微,你还哪里不舒服?”/p
“嗯,堵心。”于微时冷淡:“章婆婆,麻烦你让那个女人回去吧。”/p
章婆婆稀奇:“你不见一面?”/p
“不见。”/p
“这么说,你是认识她的喽?”/p
于微时默然小会:“以前认识。”/p
“竟然是旧相识,她都三番两次主动找上门,怎么也见一见吧?”章老太心平气和劝。/p
“抱歉,我现在真的没心情见旧相识。”于微时长长叹气:“我,好像还想睡。你们把我打发掉吧。也别叫我吃饭了,我不饿,就想安静待着。”/p
“这怎么行?”寻呈翼急了:“你不想见她,可以。但总不能不吃饭吧?”/p
于微时静了静:“我真的不饿。我的胃,我能作主。”/p
她都这么说了,寻呈翼又气又难堪:“微微,开门。”/p
“别吵我。谢谢啦。”于微时就再也没回应一句话。/p
章老太冷眼旁观,这小两口不对劲啊。/p
她没再纠缠,而是下楼对贵妇客气:“不好意思,小微有点感冒了,才吃了药,正要休息,谁也不见。”/p
“她没事吧?”/p
“没啥大碍,要不你过几天再来吧?”/p
“……那,也行吧。”贵妇难掩失落,只能黯然离开。/p
“哎,这些东西,你拿回去。”丁婆婆抓起柜台上的一堆水果零食还有些奢侈品袋追出去。/p
贵妇回头强笑:“不了,这些是我特意为小微买的。希望她喜欢。”/p
然后上了停在店前的车,绝尘而去。/p
丁婆婆左右为难,看向章老太:“怎么办?”/p
“还能怎么办?给小微呀。”章老太手一挥:“这可都是好东西啊。”/p
“也对。指名给小微的,让她自己来处理吧?”/p
丁婆婆上楼了,叩门:“小微,那个女人走了,你开开门。”/p
没多久,房门开了,于微时红着眼眶,声音低哑:“姨婆婆?”/p
“呶,她送你的。”丁婆婆推过去礼物:“说是特意给你买的。”/p
“我不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