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位穿着黄色宫裙的宫女走了过来,看到嬴卿浔和独孤祁纭后福了福身子,娇声道:“见过国师大人,祭司大人。祭司大人,太后请你去康慈宫一趟”说完她抬头偷眼看向独孤祁纭,又马上垂下眼帘,脸颊上染出羞涩的红晕,端的是无限娇羞之态,看到嬴卿浔不禁暗暗咂舌。
“既然如此,那本司就……”嬴卿浔刚想借此与独孤祁纭分开。却没料到。
“皇后娘娘此刻也应该在康慈宫吧?”独孤祁纭问道。
“是。”见独孤祁纭与自己说话,宫女头埋的更低,脸上羞意更甚,“不只是皇后娘娘,平乐公主也在那里。”
“既然如此,那祭司我们走吧。”独孤祁纭眯眼一笑,像一只得逞的狐狸一般。
“……”
~
康慈宫内到处一片檀香弥漫,紫云缭绕,纱幔帷帐迤逦遍地,无论是器物还是装横都是那么的繁华精致。小叶紫檀嫁接的梁上统统都镀了一层金粉,用珍珠玉珏串成的珠帘发出叮铃当啷的碰撞声。而千金难求的楠木被当做地板铺满整座宫殿,其上有覆盖着西域产出的金丝绒。阳光透过纸窗,洒进来一片纸醉金迷。
嬴卿浔与独孤祁纭一同走进来时,南暝最尊贵的女人——太后正与皇后独孤琳琅和平乐公主长孙霜相谈甚欢,笑语融融。
见到二人前来纷纷熄了声音。
嬴卿浔和独孤祁纭向前弯腰一鞠,“参见太后。”
“嗯,祁纭平身吧。”太后低头抚弄着华丽指甲,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么久都不来看一看哀家,祁纭你是不是将哀家这老婆子给忘了呢?”
独孤祁纭浅笑,笑容清贵:“哪敢将太后您给忘了,太后盛颜之资,何谈老这个字呢?”
“哼,依我看祁纭哥哥不是将母后给忘了,而是把霜儿忘了吧。母后,你可要给霜儿好好说说祁纭哥哥。”说话的人正是平乐公主,她穿着一身鹅黄色锦缎的宫装,上面绣满了繁复精美的花纹,金色的腰带将她的腰肢束得纤细,胸前一片雪白晶莹呼之欲出。外罩一层粉橙色的轻纱,更是添了几分朦胧美。她梳着高高的飞仙髻,头上插着精致华美的簪子,耳朵上戴着明月铛,像一朵盛放的海棠,娇艳,华美。不正是南暝第一美人长孙霜。此时长孙霜嘟着粉唇,一派娇憨,杏目中含着幽怨波光。
皇后独孤琳琅温柔一笑,她美眸轻轻一扫长孙霜,道:“霜儿莫要这莫说,前几天还兴高采烈的找本宫说亲自学做了几道膳食要给哥哥品尝,怎么今儿个就要惩罚惩罚哥哥呢?你啊,口是心非。”
“皇嫂~”长孙霜睁大杏眸,微微扫了几眼独孤祁纭,又娇羞的把目光转向皇后。
“好了,你们俩啊。”太后无奈一笑。
三人说的正欢,“浑然”忘记了还未平身的嬴卿浔。
独孤祁纭看向嬴卿浔,见她表面一片冷淡清和,清冷温润的凤目微垂,纤细浓密的睫羽微翘起迷人的弧度,像蝶翼般轻微翕动。最为吸引他的是那坠落了夜幕般深沉的长发,温柔宛若流水蔓延过她圆润的肩头,接着继续蜿蜒,漫过细柳娇柔的楚腰,轻轻垂落。白衣晕染过墨发,薰染出山水墨画般的清雅。让他不禁心生若他是她那一头墨发该多好的想法,这样就可以……
感应到独孤祁纭的目光,嬴卿浔偏头,正与他的目光相撞。嬴卿浔眉宇间依旧是那么的平淡,不因他那忽而炙热的目光所有丝毫变化,她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又淡淡的转过头。
独孤祁纭唇角一勾。“太后,您还没有平祭司的身呢。”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你平身吧。”太后一脸笑意顿时收敛,翘起兰花指端起茶杯正要喝水。
嬴卿浔直起身,抬起头,看向太后。
只见嬴卿浔青丝未束,只用一只白玉钗将三千长及脚踝的青丝挽住。她眉眼纤细,清冷的凤眸似月华流照冰溪,似飞霜倾落昙花。虽不是长孙霜的精致,不是独孤琳琅的典雅,却有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清绝。若长孙霜是人间的红尘脂粉,那她便是神域九霄的月色。
独孤琳琅艳红的指甲拼命的攒起,划破手心,强忍住心中的妒意:“早就听闻祭司美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比我们的平乐还要美几分呢……”
长孙霜眼中的妒意一览无余,她贝齿轻咬芳唇,胸口因愤怒而上下起伏,这女人,不可以,祁纭哥哥只能喜欢她一人……这女人不能留
“啪!”茶杯落了地,碎了。可碎裂的不只是茶杯,太后的表情可谓是惊慌失措到支离破碎。
“太后!”“母后!”众人忙惊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太后在心里念到,这不可能是她。太后的双手发抖,不可以,她多年以来的涵养不允许她这么失态,他拼命的强作镇定,“行了,哀家没事只是有些乏了,你们先退下吧。”说罢,她闭上了眼睛,不欲去看那张脸。
众人见此也只得告退。
一路走出康慈宫,数道意味不明在嬴卿浔周身打转。
刚才太后还好好的,怎么一见到祭司大人就会那么失态,明明是太后要召见祭司,却是一句话没说就让人退下了。皇宫里不乏有许多擅于暗中揣测,见风使舵之徒,见此情况未免不会对嬴卿浔下一些绊子。
“如此祭司大人在宫中生活的前景看起来并不美妙。”独孤祁纭意味深长道。
嬴卿浔扭头看他,轻嗤道:“国师何时如此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