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被抬回府里的时候,全身是伤,整个口唇青紫,全身上下湿漉漉的,身上到处是抓痕,青一块紫一块的,而这次跟弘晖产生冲突的,还是皇长孙弘皙。
据回来的太监说,弘皙那边也不见得好在哪里,两人同时落水,被捞起来的时候,都奄奄一息。
那拉氏今天刚被德妃叫进宫里,还没来得及回府,就首先听到弘晖出事的消息,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等到回府看到昏迷中的弘晖,暴怒了好一会,更让她气愤的,还是随着德妃的回宫,乌雅氏又重新被提了起来。
德妃的意思,是让那拉氏跟四爷求情,然后先在永和宫里住着,就等着年底前,四爷松口后回府。
她不多乌雅氏,再说最恨乌雅氏的,应当属郭络罗氏,她能送德妃个好,顺便还能看郭络罗氏吃瘪,这种事当然好。
但是千不该万不该,德妃不该将她作为得罪爷的棋子,直接被抬上用场。
更令那拉氏不可思议的是,德妃的意思,竟然有让李氏重新出来的意思,说是李氏好歹为四爷生了好几个子嗣,如今二格格待字闺中,也要准备出嫁的事宜。
而弘时年龄,也刚好是需要人教育的时候,可是离不得亲生额娘教育的。
那拉氏就众多消息中,忽然收到弘晖出事的消息的。
她走到府里,跪了一地的奴才,看到她脸色铁青的回复,皆吓得慑慑发抖。
弘晖的伴读,和照顾他的小太监小宫女们,则是低着脑袋,半天不敢说话。
“怎么回事?”
那拉氏怒声刚出,几个太医就赶紧回话。
“禀四福晋,大阿哥这是受到惊吓,又在湖水中喝了好多口水,如今是惊吓过后,昏迷了过去。又加上,时间太久的原因,身子受损了,怕是,怕是……”
“怕是什么,跟本福晋说清楚。”
那拉氏紧紧握紧弘晖的被子,一双凌冽的眼神,犹如锋利的刀子一般,狠狠的瞪向几个太医,恨不得将他们抽筋扒皮。”
打头的太医,知道滋事甚大,根本不敢有隐瞒,只先将可能有的并发症和后遗症啥的,捡重要的说。
“本身大阿哥,小时候就生过几次重病,又中过毒,虽然都救了回来,但是嗓子以后怕是会受影响。
另外,每逢秋冬季节,因为北方天气干燥,大阿哥怕是会留下长久咳嗽的顽疾。”
那拉氏听罢,心都提了起来,这还好,没伤到重要之处,她刚想松口气,却不想接下来太医的一幕,那拉氏差点直接没晕死过去。
“不过,也有点,这次大阿哥本就是受惊吓过后,才跌落湖水里的,在中医里来说,惊恐伤肾,肾主骨生髓,也主生殖和生育。
大阿哥此次之伤,若是好好能养好则罢,养不好,以后大阿哥的子嗣,恐怕是有碍。”
太医战战兢兢的将话说完,却不想直接被那拉氏将茶杯砸过去,大怒一声,“放肆,皇家子嗣,岂容尔等乱言。”
“四福晋息怒。”
整个南院里,都因为那拉氏的盛怒,吓得一众奴才们慑慑发抖。
尤其是有奴才被吓得狠的,还被吓尿了,看得那拉氏就更是盛怒。心里想着自己唯一的继承人,如今竟然落得这般残疾,心里更是悲怒交加。
想做这些狗奴才,竟然照顾个人都照顾不好,更是大怒,“来人,将伺候大阿哥众太监宫女,全部给本福晋乱棍打死。”
那拉氏到府里多少年了,一直维系着她的贤惠名声,却不想如今一日,将她心里的希望全部打碎。
弘晖本是嫡子,是继承亲王的世子,如今连生育能力都没有了,那还能有这个机会吗?
她始终不愿意相信,这是弘晖跟皇太孙弘皙自己跳下去的,还有,太医反复说了,当时,是因为惊恐过度被吓下去的。
若说,这其中,没有府中这些人的从中作梗,她是怎么也不愿意相信。
那拉氏的双眼,充满血丝,一双狠辣的眼神,死死的看着众人,太医们都被看得一阵心颤。
高吴庸在旁边,看着府里的情形,心里一身悲凉,很快就命人给四爷送进消息去了。
而身后跟着的侍卫和太监们,则是听从那拉氏的吩咐,纷纷将伺候弘晖的几十个奴才和宫女们,直接拖到屋外开始打起板子。
因为要起到震慑作用,每一个板子打下去,行刑的太监们,都用尽了全身力气。
因此很快伺候的宫人们,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求饶声,嘶喊声,一直久久响彻在外面,道不尽的凄凉。
而整个氛围,也随着外面李氏带着一众女人们来探望的时候,忽然就将整个事件推向高峰。
“李侧福晋到,宋格格到,武格格到,沈格格到!”
紧接着,外间就先响起李氏的声音,“姐姐,听说弘晖出事了,婢妾顾不上禁锢期未满,就赶紧过来看看,还望姐姐不要见怪。”
“李氏,谁让你出院的?”
弘晖出事,那拉氏本就在盛怒悲愤中,如今更出来个李氏,如何不让那拉氏盛怒。
却不想李氏只是带着二格格和弘时直接进了屋子,见到昏迷中的大阿哥,眼中无半分怜悯之情,反而有一闪而逝的狠意划过。
只是这次,那拉氏在悲愤中,没看清。
等李氏再回话的时候,她忽然预感到,整个府中要不平静了。
“是德妃娘娘先前传与话与婢妾,说是府中姐姐因着弘晖的伤,定是无心管理府中事物的。
特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