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琴书是怎么想的,好像是要故意寒碜人似的。
要是她的话,她觉得自己会把那破衣服丢到琴书头上去,然后再把她丢出门去。
幼薇对于琴书的变化有些惊讶,她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琴书就是变了个人似的,不过这没什么关系了。
“回头你跟锦衣卫的说一声,要是琴书家的男人再打着我的名号行事,那就把他抓起来就是了,琴书要是也不消停,一并抓起来,让他们两口子在诏狱里团聚。”
她好心还给自己惹了一身骚,幼薇近来是喜欢做善事,可也不会做善事把自己给坑的体无完肤。
翠珠略微惊讶主子竟是这么狠,不过想想也是。琴书不知道感恩也就罢了,偏生还变本加厉,要是到自己这,只怕是不用等到这两口子再折腾,现在就会动手了。
她怕主子上火,正打算去给她弄点花茶,却不知道沈元晦什么时候过了来,就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把主仆俩的对话听去了几分。
翠珠连忙行礼,然后下了去。
幼薇有那么点心虚,她刚才光顾着跟翠珠说话,都没察觉到人过来了。
“钱炳家的孩子怎么样?”听说那一双孩子像他们的母亲,这样倒不错,总比像钱炳好。
“还挺听话的,小孩子吐泡泡的时候可好玩了。”她戳破了个泡泡,那孩子都不知道,还在那里继续睡觉,实在是乖巧的过分。
沈元晦听到这话心中微微一动,按道理说幼薇这如今也是为人母的年龄了,可是她自己还都像是个孩子似的,说起这话来带着几分淘气。
“若是喜欢,就让她带孩子进宫来。”
“哪能呀,这么热的天,那么小的孩子,我看长洳姐姐也宝贝的很,哪能老是进宫来,她还不得心里头埋怨我?”
小孩子受不得奔波,在家里头抱出来给人看都已经够麻烦了,再进宫折腾这一趟,当母亲的还不得心疼死呀?
万一热着或者冷着了,那么小的孩子可是难照看的很。
他的娘子到底是懂事多了,事情也考虑的周祥,再也不是早前那个喜欢什么就随心所欲的人了。可这人的幼薇,真的觉得高兴吗?
一时间,沈元晦不知道为何却又是心头沉沉,隐约觉得竟是自己耽误了幼薇。
若是她嫁给的是一个寻常人,是不是就能过得更欢快些呢?
幼薇察觉到他忽然间的失落,她有些奇怪,“怎么了?”
“没什么。”沈元晦笑了笑,“若是过得不开心,那就跟我说就是了,不用遮遮掩掩的。”
这笑意之中带着几分无奈,让幼薇恍然明白过来,“没有啊,我现在过得不挺好的吗,除非你把我这皇后给打入冷宫,不然谁敢说我一句不是?你都不知道,之前我二姐恨不得每次见到我都冷嘲热讽两句,现在看到我不也得挺着个大肚子怪怪朝我行礼吗?”
她活脱脱的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惹得沈元晦笑了起来,“那敢情好,等回头有空了,我陪着你回家去。”
“那就算了,你是皇帝,爹爹朝你行礼那是君臣之礼,要是让他朝我行礼,我怎么觉得自己得折寿呢?”她摇了摇头,觉得还是不要了的。
“我们私下里回去,行礼不行礼的,谁还能知道?”沈元晦陪着她玩耍一般,幼薇却是摇头,“我爹爹是什么性子我再清楚不过了,他呀,可是古板了。”
古板吗?
他可不觉得呢。
他的岳父大人可是个极懂的变通之人,只不过在自己女儿看来,却又是不一样了的。
沈元晦晚上歇息在储秀宫,不过却也是盖着被子纯聊天,他还不至于会在这个时候让朝臣抓住把柄。
幼薇睡得沉,迷迷糊糊知道沈元晦似乎起来了,可是她就是脑袋困乏乏的不想起来,任由着宫女太监伺候,自己继续睡懒觉。
等翠珠觉得时辰不早了,该喊她起来时,这才发现睡觉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额头烫烫的。
翠珠这才是着了急,连忙让人去找御医过来。
结果正在庆明殿候着的黄芳听到小太监传话过来时脸色也是微微一变。
正在听着朝臣喋喋不休的年轻君王听到黄芳一句话便是离开了,这一走惹得朝堂沸腾。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眼里可还有我们这些老臣?”
……
“怎么回事?”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怎么忽然间就是风寒了呢?
黄芳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储秀宫那边已经去请御医了,徐嬷嬷让人来这边跟帝王说一声。
哪想到自己这一说,年轻的帝王竟是学起了先帝,也直接丢下满朝臣子回了后宫。
莫不是也要效仿先帝,冲冠一怒为红颜吗?
幼薇迷迷糊糊的难受,就像是自己的脖子被人给掐住了,死活就是动弹不得。
好像听到有人在喊她名字,原本声音还是模糊的很,慢慢的那声音都是格外的清晰。
是元晦哥哥呢。
幼薇想要回应,却是发不出声音来。
沈元晦看着眼皮动了一下的人,隐隐有沉不住气的迹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着凉风寒吗,为什么现在成了这个样子!
“皇后娘娘体,体虚,如今是癔症了……”御医几乎组织不起来语言,尤其是这话说出去后,他就是听到茶盏碎裂的声音,顿时更是觉得脖子上的脑袋都要保不住了。
“皇上别着急,皇后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且先让御医诊治着,若是没有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