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有打到任何一只猎物,在白皑皑的雪地,小五小六哭得稀里哗啦的找到他。
他作为食物,在寒冷的冬季,没有食物,吃人是再正常不过的。
他赶回部落的时候,小一被捆在木架上,骨刀正要捅进他的肚子,他和雅克大打了一架,也就是那时差点把雅克的手臂砍了下来。
当时的雅克一直在嚎叫:“一个瘸子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不用来吃还能用来干什么。”
他对雅克无比厌恶,连带着对河刺刺部落都喜欢不起来,即使刚刚雅克试图杀了他,躲在帐篷里的人也没有任何反应不是吗。
原非站了起来,他没有再说什么,沉静的眼眸盯着雅克,最后说道:“再有下次,我一定,杀了你,到时候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当做食物,我怕吃了恶心,我会把你整整齐齐砍成相同的分量,拿去喂狗。”
他说完从人群中走了出去,直到现在,小五小六都不会长时候留小一一个人在帐篷。
他们在害怕。
祭司口里念念有词,念着繁琐复杂的咒语,手指一点一点在黄色的头骨里摸索:“黢,要问什么问吧。”
黢犹豫了一会,跪了下去,挪到祭司脚边,亲昵的把手放在他的膝盖上:“祭司大人,为什么要让原非来当族长,他只是一个外族人,部落里勇猛的雄性有很多,为什么要挑上他。”
祭司把手指从头骨中伸了出来,他把骨棒递给黢:“我第一次见到原非的时候正在向父神祈求占卜,我问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那一天我得到了答案,原非,是父神送到蛮荒的人,他一定必须要留在河刺刺部落,你以后会是部落的祭司,你们要好好的,部落才能越来越好。”
黢握紧手中的骨棒,他想问祭司,所谓父神给的答案他只听到过那么一次,只有一次就那么可信吗?然而他没有问出口,而是乖巧听话的低下头把头搁在祭司的膝上:“我会做一名优秀的祭司,让河刺刺部落更强大。”
昨夜原非差点把雅克弄死,部落里的大部分人对祭司选定原非为下一任族长的事情更是不平。
祭司一句:这是父神的指示。安抚了部落的人,让部落的人只能遵从。
原非躺在帐篷里,旁边的小五小六睡得四仰八叉,小一坐在火堆旁,原非手里拿着竹弓,摩挲着上面平滑的痕迹。
原一缝着兽皮毯子,他的表情算不上高兴,平静的问道:“阿哥,你要当河刺刺部落的族长吗?”
原非把竹弓顺着手腕饶了一圈,随即抓在手上:“部落里不乏比我优秀的,他搬出当初救小五收留我们的事,也要让我当这个族长,我当就是,不过当几天我可没答应他。”
“我讨厌祭司的算计。”原一缝制完了兽皮毯子展开用手指抚平。
原非好一会没接话,半响他平静的声音在帐篷里响起:“小一,收拾东西。”
石坡上稀疏枯黄的草丛晃动了一下,黄色的草根因为冬季即将的到来已经颓然得参差不齐,一只灰色的鼠兔从草根下的石洞里钻了出来,出来几步之后便不动了,眼珠谨慎仔细的观察周围有没有声响,随即抬起后腿挠了挠长长的耳朵,鼻翼抖动,跳到石坡下的绿色茂盛盎然的草丛,开始啃起了还未枯黄的绿叶。
原非趴在不远处的石坡上,慢慢的拿起竹弓和箭,手臂向后扩展,竹弓慢慢弯曲,他视线跟随箭矢对准了石坡下正进食的鼠兔,五指一松。
“唰!”
箭矢飞出,利落的一下从鼠兔的脑袋穿过,眼珠射瞎,鲜血流动,它的身子攒动了一下,像是尽最大的力量跳动逃跑,但生命的流失转瞬即逝,等原非跑过去拎起它的时候,已经彻底没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