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会长,你这老师真喊对了。我这次跟着吴团长过来,就是要负责对你进行外交礼仪的短期培训,争取在一周内把你打造成一位合格的外交人员。”
安秉臣愣了一下:“这个,有必要么?”
“那当然,你出去,代表的是整个国家。我们中国人,最讲的就是一个礼字。在外交诚,礼仪举止失当,丢的是国家的面子,丢的是民族的荣誉,真要追究起来,那责任谁也承担不起,有时可以导致严重的国际纠纷,说不定还会产生历史遗留矛盾,无论对祖国人民还是国际友邦,都可能引发无穷祸患。”
“哦,这么猛?”安秉臣扬起了眉毛,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有堪比核弹、台风和地震的潜力。
“我看,咱们从明天就开始,每天”可惜萧伯昆还没说完,就被田建明插过来打断。
“嗯,这个萧老师,您看,今天时候也不早了,吴团长他们都歇了,您也奔忙了好几天,赶紧好好休息一下吧,别累坏身子骨,耽误培训大事。至于对安会长的培训细节,我看咱们明天再安排吧。”
田建明好说歹说劝走了萧伯昆,让纪友贵领着这帮客人,都安排到十里铺镇内住下。
安秉臣走进食堂,只看见小厅里一片杯盘狼藉,外面地上还躺了好几位陪酒的互助会步兵军官,个个喝得面红耳赤人事不醒,嘴角边大多有呕吐残留物。
他皱起了眉头。
旁边赶来收拾打扫的食堂工作人员们小声骂道:“这帮牲口,吃了吐,吐了又吃,跟槽子猪一路货。”虽然看到会长亲临现场,但这些人并不在意,想说什么只管说,仅仅是稍微压低了一些声音而已。
田建明呵呵一笑:“这帮傻小子想借这机会解解酒馋,没想到压根不是人家的对手,就他们那点酒量和心计,拍马都追不上人家。”
“明天要当班执勤的,如果迟到一律军棍伺候,你来把关。”安秉臣丢下话,转身走了。
次日天光大亮,吴梓豪被一阵吭哧吭哧的整齐踏脚声吵醒。
他揉着被烧酒余威蹂躏得几乎要裂开的脑袋,走出房门看见好几支跑操归来的队伍。他很快注意到,这些队伍里不仅有穿制服的军人,也有老百姓,甚至还有女人、孝和老人。最后,让他目瞪口呆的是,有支队伍的最后面,居然还跟着三个和尚和两名道士!
“这大早上的,扰人清梦,折腾什么呢?”背后传来萧伯昆充满倦意的抱怨声。
镇门口那边传来噼啪的脆响,两人走近一看,居然是几个互助会步兵在挥舞着胶头棍,痛揍两名绑在木柱上的男人,看那两人脚下丢着的衣服,居然也是蓝色的棉布制服。行刑者旁边矗立着的,正是田建明。
“老田,这是个什么意思?”吴梓豪上前询问。
“他们醉酒误勤,军法伺候。”田建明不苟言笑回答道。
“哎呀——我的妈呀!”萧伯昆突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怪叫,他一下跳到吴梓豪身边,紧抓住吴梓豪的胳膊,用颤抖的手指着镇墙上。
吴梓豪被吓了个趔趄,抬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镇墙上竖了大大小小不少的木杆,每根木杆顶上,居然都插了一颗黑乎乎脏兮兮的人头!
人头,真的是人头!
他顿时想起来路上见到的那大妈说过的话:“那些敢用武力抢人伤人的,脑袋都砍下来挂在十里铺城墙上呢。”冷汗立刻从心里渗出来,封住了几乎被烧酒扯裂的头骨。
田建明没回头也知道他们在看什么,脸上只有淡淡一笑:“那些都是在十里铺方圆两百公里内为非作歹的土匪和强盗,这些秩序破坏者的人头,是最好的宣传手段。”
吴梓豪咽了几口唾沫,强抑住恶心想吐的冲动,他虽然见多识广,但也没见过这么多砍下来的脑袋。
此时此刻,他的酒完全醒了,昨晚发生了什么,模模糊糊还记得一些,自己的使命,也都想了起来。
“安会长在哪里?我要见他。”
“安会长在山脚那边的兵营里等着你们,我跟你们一道过去。”
吴梓豪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着,端着步子跟在田建明后面。
快要走到兵营的时候,山坡上传来一阵排枪声,他和萧伯昆本能地蹲下,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伙村民在练习实弹射击。山背后也传来更多排枪声,有单发连发点射扫射,热闹非凡。
“枪械,杀人利器,如此泛滥,非民之福啊。”萧伯昆皱眉摇头道。
田建明回过头来,笑了笑:“枪从来不杀人,这世界上,一直是人在杀人。”
南山脚下的兵营最早是卢长安所部驻地,同时也是地下机库的出口,但自从步兵营升级为师并移防合源机丑,这个地方现在已变成十里铺民兵集训中心。周围分散居住的平民人口早已远远超过十里铺镇内原住民,这些人中有不少也加入了互助会组织的民兵。
吴梓豪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兵营办公室。几间办公室内人声嘈杂,第一间屋有几个农业部工作人员在忙着分发种子和化肥,隔壁屋里有张放满枪械的大平桌,两个乡下丫头在管理员的帮助下挑选属于自己的武器。再往前的两间房里,有十几个人在排队领去助表,门口挤得水泄不通,根本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吴梓豪挤过人群,走廊尽头还有最后一间房,门口长椅上坐了个正在看书的年轻人,看年龄和样子应该是个警卫员之类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