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支电磁步枪的齐射场面看上去并不算壮观,这种武器的射击声在重机枪和迫击炮的雷霆咆哮中显得不值一提,不过五毫米口径电磁弹丸的穿透力却不是开玩笑的。冲在最前面的露军哗啦啦接连倒下三四排人,都是倒地后再没爬起来的瞬间毙命。
桥头唯一剩下的那挺机枪接过火力的接力棒,声嘶力竭地吼叫着,把雨点般的子弹泼向蜂拥而来的露军。可惜,几秒钟后一发从天而降的露军迫击炮弹干掉了这挺机枪,机枪手的尸体甚至被冲击波掀飞起来坠入河中。
排长再次开火击倒三名敌人后却发现自己的电磁步枪已经打空了弹匣,他正要更换弹匣,从旁边楼道里蹿出来的一名露军却挥舞着手中的步枪砸过来,木质枪托狠狠撞在排长的头盔上发出喀拉一声脆响,折断的枪托飞到半空中,排长的头盔没碎,但却被这股力量砸翻倒地。
旁边楼道里都来了敌人,难道商场里的兄弟都打光了?排长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右手去摸腰间的手枪,那名身材魁梧的毛子却吼叫着扑上来将他拦腰抱住,手臂死死箍住他的右手。左边冒出来一个影子,那是个露西亚士兵,手里高举着一柄工兵铲,那东西带着一股劲风,直接朝排长胸前落下。
这东西份量不轻,真要砸实了,那绝对是胸肋断裂的下场。排长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求活的猛劲来,带着箍住自己的毛子用力往斜里一滚,那铲子直接扇到排长大腿上,钻心的剧痛让他闷哼了一声。这一滚让他摆脱了死死箍住自己的对手,也顺势把手枪抽了出来,可刚举起还没来得及瞄准就被不知从哪里挥来的铁铲拍飞。
四周突然尘土飞扬,好像有十几个人同时用力大脚踹在排长背上,他只来得及看见高举铁铲对着自己的那毛子兵胸口上凭空炸开一串弹孔,然后,排长就晕了过去。
从桥头的沙袋堆后面冒出两台四号机体,它们背上的机枪不停喷吐着斑斓光焰,同时缓步向西推进。这些移动武器平台带有内置火控系统,能在千米距离内提供精准的压制火力,出于节省弹药的考虑,它们通常都采用三发点射模式。
很快又有一台四号机体冒了出来,紧接着是人模人样的一群八号机体,它们以三只为一个小组,不紧不慢地走上公路,向着西边蜂拥而来的露军频频发射步枪枪弹和碎片霰弹。
电子商场外面,靠近公路的地方,双方步兵已经陷入近距离混战。因为穿着战术防护服的缘故,加上人数又少,互助会的步兵明显落了下风。落在人群中的霰弹爆开后飞射出数以千计的杀伤碎片,周围活动的所有血肉之躯瞬间被贯穿,即使是坚硬的颅骨也挡不住这致命的穿透。
随着接连不断的爆炸声,所有人群密集的地方不再有任何人能保持站立姿态。穿着战术防护服的互助会步兵有不少人被己方霰弹的冲击波活活震昏,但和那些身躯布满弹洞的对手相比,他们显然已经非常走运了。勉强还能战斗的几个互助会步兵统统在四号机体的无差别机枪扫射中被迅速掀倒在地,只剩大口喘粗气的份儿,短时间内很难再重新爬起来。
邓天宝缓步走在东大桥的桥面上,这是一条四车道的公路桥,桥边两侧有不少路灯柱,灯柱上面的跨河电线已经被流弹打断了不少,软软塌下来,挂在桥边护栏上,像是某种濒死的蠕虫。
紧贴公路桥右侧本来还有一座铁路桥,但它的南段也被二团的工兵们炸毁了。露军兵力数量有很大优势,这种情况下互助会无法控制所有过河桥梁,也不能让它们变成城北敌人反扑的通道。所以,他一早就命令工兵炸掉了西面两座大桥,只留下这座东大桥。
炸桥这种锌俩未必能挡得住拥有直升机的露军,但邓天宝也没奢望能靠几座断桥把敌人挡在北岸,他只想为后面赶来的一团和三团友军多争取一些时间。
随着邓天宝率领全团人马通过大桥,第二团的攻击重心开始全面转入北岸。
天空中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雷鸣声,防护服内置中枢自行降低了传感器接入的音量,以免对穿戴者的听觉造成不良伤害。
但邓天宝的耳机里随即响起了各种乱七八糟的呼喊声:“敌机!”
“它们朝这边低空飞过来了!”
“高度两百米,方向正北,两架露军的对地攻击机!”
“所有防空火力单位,授权自由射击。”最后这冰冷的声音来自智库。
邓天宝抬起头,两架固定翼战机的影子呼啸着从头顶上掠过,他随即看到从两架敌机腹部落下的一串黑点,那些黑点迅速变大,最后变成了墨绿色的航空炸弹模样。
此时正值第二团主力部队通过桥头的时刻,前方尚未建立防空火力网,露军攻击机显然有地面步兵指引,否则不可能如此精确地抓住这个绝佳时机发动低空突袭。
“卧倒!”邓天宝大喊一声,努力向远离桥头的方向冲出两步,然后扑到地上。
他觉得自己的腹部似乎被弹起来的地面顶了一下,无数碎片哗啦啦泼溅在防护服上,然后整个人都被某种巨大的力量吹飞出去,直到撞在一具七窍流血的毛子兵尸体上才停了下来。
桥头地动山摇爆出大片橘红色的火光,爆点附近的数台四号机体和八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