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
“嘀嗒!”
“嘀嗒!”
……
一滴又一滴鲜红的血坠落在地,溅起一朵又一朵的血花,而且声音越来越快。
中央大厅两人对决的结果已经出现,班大师瞪大了眼睛,雪女不由自主捂住了嘴,泪珠无声无息的划过她的脸颊。
在高渐离的胸腹之间,一根洁白的羽毛插在那里,将他的胸口染红。
鲜血不要命的滴下,一滴又一滴越来越快,从空中坠下,连成一线。
“噗!”
高渐离张口吐出一大口鲜血,水寒剑锵的一下插在地上,支撑他的躯体,让他不至于直接倒下。
仅仅是一跟羽毛,已经让这个名义上的墨家第一高手重伤。
白凤依然如同纤尘不染的仙人,背对着高渐离,那种遗世而独立的风范让任何一个人都着迷,赤练的嘴角露出笑意,而雪女的心狠狠地一颤,胜负似乎已经分明。
“败了吗?”
“不,不能这样!”
“小高!”
……
雪女抑制不住要狂奔出去,却看到高渐离的嘴角绽放出一丝狂放的笑容,随后笑容越来越大,近乎癫狂。
“我赢了,不是吗?”
他说出让墨家欣喜若狂的话语,也让赤练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白凤。
原本用来支撑的水寒剑被高渐离举起,平对着白凤,那位飘渺出尘,如同凤凰一般的男子没有回头。
只是艰难的一步一步的朝着墨家机关城外走去,一摊又一摊的鲜血出现在他的脚下,染红了地面,在中央大厅的地板上勾勒出一个又一个的图案。
卫庄的脸上流出一丝惊讶的表情,他看到了白凤的伤口,正对着卫庄的白凤身前的衣服都被鲜血染红,但白凤依然高傲,如同那凤凰,不需要任何人搀扶,就这么一步步的艰难的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走入那黑暗的通道中。
“白凤似乎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需要我去帮他吗?”
赤练的声音在任何时候都带有特殊的魅惑力,她看了看即将消失在通道中的白凤,那一条路上全是鲜血,这位卫庄座下的第一高手明显重创,昂首挺胸的消失在众人面前已经是他最大的骄傲。
赤练毫不怀疑,要是没人帮助,白凤很有可能就会栽倒在墨家机关城外,死在那里。
“他不会让我们看到他受伤的样子,等他痊愈之后自然会出现在我面前。”
卫庄神色没有多少变化,即便他手下最为强大的人物受到了如此的创伤他也没有多少的动容,只是最初流出一丝惊讶。
“这场战斗似乎是我们赢了。”
唐玄明的声音在中央大厅响起,不知道何时,他已经站在中央大厅高空中的一个角落,俯视着下面所有人,刚刚高渐离和白凤的战斗他清晰的看在眼中。
深深地察觉到了这个时代最顶尖的那一撮人的力量是何等的强大,高渐离在这个时代都算不上最顶尖的,最多只能算一流。
“我连高渐离的一剑都接不下,这个时代真的是有趣。”
刚刚斩杀一队秦国最精锐的重甲兵,心底隐隐约约的骄傲被抛到九霄云外。
真正见识过这个时代最为顶尖的剑术才会明白,当初他是何等的无知。
“我不过是一只井底之蛙罢了。”
按捺住心头的想法,他看向面无表情的卫庄,这个让墨家机关城陷入绝境的男人平静的对着一队秦兵开口:“把那些墨家弟子放掉的确是可以……”
墨家所有人心头一喜,唐玄明却全面无表情,等待着卫庄接下来的话,事情可没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卫庄接下来的话又让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但赌局还没有进行完成,最后一局还没有真正的开始,怎么能算失败呢?”
说着,他迈前一步,嘴角一抹邪魅的微笑出现,音调明明不高,却清晰的传入所有人的耳中。
“师哥,我和你的战斗从来没有结束啊,今天注定我们之间只有一个人能够活着走出去。”
卫庄目光灼灼地盯着中央大厅的另一边通道,那里原本站满了秦军,但现在他们全都委顿在地,没有了丝毫的声息。
汪洋肆虐的剑气在这片空间之中肆意的流淌,高渐离眼睛瞪大,骇然道:“这就是卫庄和盖聂的真正实力吗?还没有真正的拔剑就已经有了如此恐怖的剑气。”
通道那边,一身白色宽大袍子的盖聂缓缓地走入中央大厅,在他背后的通道之中,横七竖八躺着一具又一具秦军的尸体。
他这条通道之中的秦兵没有一个活下来,全都被斩杀。
卫庄笑的猖狂而又肆虐,而被称为秦国第一剑客的盖聂脸色平淡,白衣不染血,数十名全副武装的秦兵倒在他的脚下都没有让他有丝毫的波动。
他脚步缓慢而又坚定,带着特殊的节奏,从通道中缓缓的走入中央大厅,隔着一段距离和卫庄对峙。
一个平淡,一个放肆,但两人的剑气都随着距离的缩进而疯狂的提升,仿佛没有止境。
没有踏入修行门槛的人物,没有办法察觉这种恐怖的变化,只觉得面前的气氛变得十分的压抑。
经常在生与死之中杀戮的秦军六识无比敏锐,虽然没有真正的踏入武道的门槛,但依然察觉到了不对,每个人都变得有些不安。
“这种增强剑气剑意的方式,这就是最为绝顶的鬼谷子剑术吗?”
冒险爬到中央大厅顶端的唐玄明感慨,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