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峰一时间哑然,没想到这狐妖脑子这么清醒。
坐在桌边的老头们看天花板,扣手指,盯着桌子上的蜡烛看。
就为了这场可笑的“审判”,把他们这些老骨头折腾来,欺负一个男娃娃。
没想到人家不是软柿子,不好捏。
大家都很尴尬,宴峰努力找着词来挽回局面。
伊牧已经走到宴盛朝和宴盛舟身前,他居高临下看着两人,像看两傻逼。
“你们俩什么意思?”
两人低着头,没说话。
无非是男人之间吃醋的无聊把戏,两人本来都在期待伊牧选自己,但一向糊涂的伊牧面对这个问题时,却格外清醒。
伊牧点点头:“不说话是吧,那你们俩自个玩吧。”
他转身就走,没人敢拦他,大人们都没开口。
宴峰闹不清楚这个局面该怎么处理,但伊牧选择在这时候走掉,就很微妙。
他这意思,是不是谁也不选?这倒是宴峰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他走了,你们俩就收收心,我不逼你们娶不喜欢的女人,让你们自己选,不管怎么说,玄门的血脉都要延续。”
宴盛舟踉跄着站起来,走到给他们施法的老头子面前,要求解了身上的桎梏。
老头子不敢擅作主张,看向宴峰。
宴峰斥责宴盛舟不像话:“你什么时候能像你哥那样,懂事一点,别让我……”
剩下的话在发现宴盛朝已经消失在原地后,暴跳如雷的咽进肚子里。
宴盛舟勾起嘴角,笑意不及眼底。
“我哥比我行动快呢,父亲真是好手段,完全把我们的心思拿捏住了。”
他揪着老头的领子,威胁着他解了自己身上的术法,而后走到宴峰的面前。
“爸,年纪大了就得服老,别总想着控制我们,你现在已经心有力而气不足了吧。”
不等宴峰开口,他又是威胁,又是冷漠的撂下一句:“不要惹毛了我,你知道的,我一向混蛋,伊牧是底线,别动他。”
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老家伙们,给俩兄弟施法的人是玄门里德高望重的大长老。
他走到宴峰身边,拍了怕他的肩膀,脸上几多感慨。
“孩子们都长大了,如今妖界不像之前那般动荡,玄门是时候转型了,放手让他们去闯吧。”
他过来,就是给宴峰台阶下。
宴峰也知道,就像宴盛舟那混小子说的,他老了,有些事不能手伸太长,恐怕扭着腰。
但伊牧是块心病,他不能闭着眼睛随他们去。
老头子是修道者,活了二百多岁,漫长的岁月里,再多纠葛都想明白了,心境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他劝宴峰想开点,“我瞧那孩子不错,人机灵,面相也清朗。要是盛朝和盛舟真心喜欢,你睁只眼闭只眼,让他们好好过日子去。宴家旁系那么多优秀的孩子,不愁偌大的家业没人继承。”
嘴皮子一磨,谁都会说好话。
宴峰没那么容易想开,他需要时间,好好想该怎么处置伊牧。
伊牧没走远,一个人踩着牛皮靴,沿着海岸线吹风。
宴盛朝强硬的冲破大长老的术法,受了不轻的内伤。
他追上伊牧,不让他继续往前走。
伊牧默不作声的看着他,想看他有什么好说的。
宴盛朝就一句话:“你爱不爱我?”
伊牧烦死了,“老子特么心里没你,能给你摁在身下操?”
几乎他话音刚落,宴盛朝就吻了上来,前所未有的激烈,这不符合他这个人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