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样。

赵挚却已熟悉这种演技,看都没看一眼:“继续。”

宋采唐颌首,继续:“很显然,这场局里,并不是一个聪明人……”

因眼角余光一直在关注曾德庸和桑正,她对这些眉眼官司有些忽略,看起来反倒从容淡定,更加大气,陆语雪气的帕子都快攥不住了。

宋采唐话里的另一个聪明人,指的是卫和安。

“……他才是真正和甘四娘不相干的人。被姑母指使着去拿东西,经过庑廊,看到了状态不对的陆语雪,以及正在照顾安慰她的甘志轩,他应该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或许他也看到了甘四娘,但他没有说。”

宋采唐说完,看向卫和安:“可是如此?”

卫和安眼波微动,坦然微笑承认:“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宋姑娘。”

“此后不久,我曾在别处偶遇陆语雪,与她擦肩,彼时你正自另一条廊道迎面而来,你二人目光交汇,颇有些意外与惊讶,我猜——”宋采唐略眯眼,“你大约以为陆语雪和甘志轩已经成事,遂看到她很惊讶。”

“至于陆语雪么,”宋采唐头转向陆语雪,“你以为布局没动没破坏,只是换了个人,那甘四娘应该和卫和安成了事,遂你看到他,亦很意外。”

卫和安微顿,眸底赞赏之色更甚。

陆语雪则眯了眼,更加不悦。

不用多说,只这表情,就足够大家明白了。

这两个都是聪明人,当时被下了套,是有些紧张,想不通,但聪明的撤身出来,再细心查探,很快就会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怎样一个局。

对于引别人入局,可能会有的不幸结果,二人都不是很在意。

陆语雪恨卫氏算计她,安乐伯小妾和卫氏侄儿出了丑事,同她无关,还能顺便当报复了;卫和安和这一切无关,并非从心底里喜欢卫氏,对于安乐伯府的妾和庶子,更加没什么特殊好感,但陆语雪若和甘志轩成了,对于卫氏来说,肯定是个大麻烦,卫氏的为难戏,他很乐意旁观欣赏。

遂当时他们对于彼此的出现意外惊讶,再合理不过。

卫氏扶着桌子,差点站不住。

“你——你——”她瞪着卫和安,满脸痛心疾首,“这是为什么!我对你还不够好么!”

不是一直很尊敬,很维护她么,为什么这种时候,明明发现了她事败,仍是不说,不帮她找补!

她这都是为了谁!

“夫人切莫着急,”宋采唐眼销微抬,微笑中夹着冷意,“若现在就受不住了,之后可怎生是好?”

让你痛心疾首的事,还多着呢。

卫氏美眸瞪圆,一脸不忿的看着她:“你莫信口开河!”

咒谁呢!

宋采唐微笑不语。

房间骤然安静。

人人表情不定,气氛紧张。

案件细节还原到这里,有个问题就很关键了。

房间里的人,是谁?

甘四娘已经在房间里了,卫氏甘志轩陆语雪卫和安各有各的忙……

“是谁,趁着这个时机,进去作的案?”

微妙的短暂停留后,宋采唐继续说话:“这个时候,谁最有意,最有闲,最能游刃有余的做这件事?”

祁言立刻跳出来造势:“这个人对伯府环境,宴会安排了如指掌!你们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别人不提,只见卫氏一脸震惊,目光移到丈夫身上,又看了看桑正。

除了她,对这里最熟悉的只有丈夫,桑正一向关心她,但凡与她有关的东西事物,都会过目……

连侄儿卫和安都不比他们更熟悉当日环境流程。

难道……

凶手竞争在他们中间么!

桑正没说话,曾德庸则眯着眼,看向宋采唐:“送姑娘有话不妨直说,这般藏着掖着各种挑头,你不累么?”

宋采唐还是没有理他。

对付这种男权意识极重的人,忽视,会更挑起他的怒火。

“房间里燃着催情香,甘四娘进去肯定就闻到了,但她没有出来,为什么?因为内心有无数疑虑,想给自己找个答案,还是明白自己知道的太多,早就有这一天?”

宋采唐看向甘志轩,目光安静平直:“你娘曾不只一次制止你找爹,说踏上这条路会死,你知道为什么么?”

甘志轩……甘志轩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他喉头抖动,下意识看向卫氏。

在他的认知里,他娘会害怕,只是因为这位正室,因为他娘只是妾,他只是庶子。

可回来后的经历,让他觉得他娘小题大做了,嫡母其实很亲和,也很接纳他。

但现在,他不确定了……

祁言扇子呼呼甩,扇的到处是风,气的连傻子都懒得骂了。

这甘志轩出生的时候就忘了带脑子吧!

宋采唐视线不着痕迹的滑过曾德庸,继续问甘志轩:“五年前,青县小院,你娘曾经埋尸——你不会真不知道吧?”

甘志轩当然不知道,听到这话,他整个人都傻了:“埋埋埋埋埋尸?”

怎么可能呢!

“不可能,我娘虽然柔弱,却不是会杀人的人!”

“是啊,”祁言怪声怪调的刺他,“会杀人的是你啊,几岁的时候就担心别人抢了你娘,故意喂人毒饼呢。”

他指的是牛兴祖。

十多年前的栾泽,牛兴祖与甘四娘毗邻而居,二人郎有情妾有意,差点就缔结了姻缘,可惜世事难料。

甘志轩登时就没话了。

他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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