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还是与道路坍塌,山体滑坡不期而遇。
待顾长歌与张觅一起骑马追上南宫瑱池等人时,见押送皇粮的一群官兵正在马不停蹄地清理官道,南宫慕寒双手叉腰,心情十分不好地对着正在埋头苦干的官兵一顿呵斥,这一次是他在南宫琰面前表现的大好时机,若是这桩事办好了,那离病秧子南宫炀阙被废去太子之位,而他成为一国诸君也就不远了。
南宫炀阙从十岁开始就体弱多病,常年呆在灌满药味的东宫,刚及冠的那几个月还去上朝,帮助南宫琰处理一些政务,而如今只能呆在东宫里养那破碎的身体。
要是南宫炀阙死了还好说,可偏偏他就是死不了,就这么半死不活地活到了二十四岁。朝中之人都在想若是南宫炀阙一直这样,那太子之位一定得换,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南宫瑱池,因为南宫瑱池在去南境之前是最得南宫琰的喜爱,那个时候只有在南宫琰与南宫瑱池呆在一起,才会体现他身为人父的慈爱,就像他与令妃呆在一起时才能体现身为人夫的柔情。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自从南宫瑱池十四岁去了南境以后,南宫琰对南宫瑱池的态度大大转变,然而对令妃的态度仍然一往情深。
所以现在东宫的最佳人选大家都心知肚明,非南宫慕寒莫属,二皇子与三皇子因为早年得罪南宫琰,已经被封了偏僻的土地蜗居在那里,并且不得皇上召见永远不得进炎都,而五皇子的母妃乃是一介丫鬟,无权无势,所以他能活着长大全靠德妃,也是四王爷南宫慕寒的人,而六皇子又是一个只爱山水不爱权利的闲散王爷,虽然家族不错但是他却没有那个野心。所以冥冥之中大家好像已经内定了大炎未来的帝王是南宫慕寒。
朝中大臣都在推测,南宫琰之所以派南宫慕寒前往江南赈灾,也许就是在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废掉太子南宫炀阙,重新立南宫慕寒为大炎的诸君,可是很多事好像不以大多数人的想法而改变。
今天的天气不错,虽然天空依然灰蒙蒙一片,让人感觉死气沉沉,很压抑,但是至少没有下雨。
顾长歌看了一眼忙碌的官兵,她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于是干脆下了马找一处远一点的地方,坐下来休息。
坐下后她从怀里掏出明月笛,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番,查看依然完好无损以后才放下心,她可是第一次带着这么贵重的东西跋山涉水,况且还是言景文亲手做的,所以她感觉自己就是在浪费宝贝,难免有一点过意不去。
看了一眼远远的人群,顾长歌心血来潮,于是开始吹起言景文之前交给她的一首小曲。
笛音完全没有她吹得非常熟的《送别》那么好听,这首曲子因为她吹得不熟,而且有的地方忘记了,所以一曲下来断断续续地显得有一点聒噪,顾长歌吹完以后都感觉自己听不下去了,有一点无地自容,她心想我就是没有艺术细胞,幸好那首《送别》还算可以,不然就丢脸了,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把笛,还好现下无人。
顾长歌收起明月笛,起身正要回去时,一转身便看见张觅推着南宫瑱池朝她的这边走过来。
心里“咯噔”一声,她连忙将明月笛揣进怀里,讪讪地笑道:
“王爷……王爷什么时候过来的?”
张觅与南宫瑱池停在她不远的地方,张觅忍着一张俊脸不笑,而南宫瑱池则神色无常地看着她。
顾长歌见张觅忍得辛苦便大方地道:
“张公子要笑便笑吧!憋坏了可不好。”
张觅一听她这话马上转过头去,他肩膀微微颤抖,显然是笑得太过了。
南宫瑱池看着顾长歌道:
“刚刚本王路过这里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原以为是什么动物在学习叫,却没想到是苏大夫在吹笛。”
听南宫瑱池这么一说,张觅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可以想象他笑得有多过分。
南宫瑱池:“只是可惜了那上好的玉笛,苏大夫可真是会暴殄天物。”
顾长歌心想:“你别太过分,堂堂一个王爷有这么损人的吗?有本事你来吹一个,我还觉得这么一张俊美的脸长在你身上才是暴殄天物。”
虽然南宫瑱池的话不好听,但也是非常有道理,可以说是对顾长歌的这一曲最中肯的评价了。
顾长歌厚着脸皮道:
“额……王爷说的对。”
对南宫瑱池的态度,顾长歌向来采取的政策都是你说什么都对,我毫无意见地赞同,即使是你说太阳打西边出来我也双手加双腿赞同。
南宫瑱池知道她会是这么一个态度,他也不恼,淡淡地道:
“苏大夫之前不是说会讲笑话吗?”
顾长歌挑了挑眉,心想这南宫瑱池什么时候闲得想听笑话了,刚刚调侃自己还不足以让他高兴?难道是之前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又得罪了这尊活佛?
南宫瑱池见顾长歌不回答他,他低下头道:
“张觅你去看看四王爷那边怎么样。”
张觅忍着笑意道:
“咳咳……好!王爷。”
顾长歌见张觅走后才回过神来,她捡起地上的一棵树丫在地上写了两个字——风月
顾长歌似笑非笑地道:
“王爷,这风月二字去掉边框打一成语是什么?去掉边框的二字又是何字?”
南宫瑱池冷深深地顿时憋不住了,笑道:
“这风月去掉边框就是‘虫二’,成语叫风月无边,风月无边倒是挺适合王爷。”
南宫瑱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