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南宫慕寒的话,陆别恭跪在地上顿时老泪纵横,满脸的肥肉都在不自觉地抖动,颤巍巍地道:
“王爷,如今只有你能救下官了,下官不求别的,只求王爷能保住下官的妻儿,下官愿意……”
南宫慕寒走到陆别恭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无情且冷血地道:
“你愿意什么你已经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这件事大势已去,陆大人还是早做好心里准备。”
南宫慕寒的话刚说完,陆别恭便从一脸的呆模样变得精明起来,像是下定决心狠狠地道:
“下官与王爷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啊!王爷……”
南宫慕寒不等他说完,便讽刺地笑道:
“那是以前,况且那是你与我母妃之间的事,本王一概不知情,所谓的一条绳上的蚂蚱,不过是你与我母妃而已。”
陆别恭万万没有想到南宫慕寒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他不可置信地道:
“我若是将德妃供出去,难道王爷就不怕被牵累吗?”
南宫慕寒转了一下他左手拇指头上的青色玉扳指道:
“本王要说多少遍,陆大人才听得懂那是你与本王母妃的事,本王又怎会受牵连呢?”
南宫慕寒不信德妃没有办法对付陆别恭,即便没有,德妃也会不惜余力地保他,会让他与陆别恭所做的事完全脱离关系,更有可能,德妃还会利用她自己,让南宫慕寒来一个大义灭亲,从而讨得南宫琰的欢心。
南宫慕寒还是很了解德妃,确切地说是南宫慕寒相信德妃对他的爱与权利的追求,她已经输给了令妃,所以她是不允许南宫慕寒输给南宫瑱池。
陆别恭心如死灰地道:
“王爷,我知道……知道错了,我别无所求,只是求王爷能看在我为你们做那么多事的份上,救救我的妻儿。”
南宫瑱慕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
“陆大人是想本王亲自检举你呢?还是等着别人来?”
陆别恭声泪涕下地道:
“王爷可不可以放了我的家人,让他们逃走求王爷给他们一条活路啊!我下辈子一定给王爷当牛做马。”
南宫慕寒皱了一下眉头,从陆别恭的话里,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德妃已经派人将陆别恭的家人控制住了。
他刚刚还在思考要不要先写一封信回炎都询问德妃是否答应陆别恭的条件,现下听陆别恭这么一说,他便知道德妃已经舍弃陆别恭了,德妃所做的任何决定永远都与他有关,但是他也是永远到最后才知道德妃又做了何决定。
德妃始终不与南宫慕寒商量任何的大事,她以为她所做的决定都是为了南宫慕寒好,可是在南宫慕寒看来,德妃这是不相信他,不理解他并且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感受。
于是他更加生气了道:
“陆大人今天晚上还是好好休息吧!毕竟这将会是你最后一次在那么好的地方休息。”
说完便慢慢地走出了府衙的正厅,这时已是卯时末,离天亮已经不远了。
陆别恭知道德妃与南宫慕寒不会帮他以后,便下定决心自谋出路。
他起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后叫上一直守在门外的王田,在灰蒙蒙的天空下赶往听月楼。
此时的听月楼大不如以前了,以前只有有身份的人才能进去,而进去了的人大多数都是有修养的,五层楼虽然都座无虚席,但是除了隐隐约约的交流声以为,只有台上表演的声音,而如今,一大批难民被安置在其中,老人,小孩,妇女……他们坐或倚或站着,一大早的便人声鼎沸。
一个白发老奶奶衣着狼狈不堪,这里大多数的人都像她这般,她半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道:
“也不知皇粮何时才能到我已经饿得不行了。”
她神情恍惚,似像问自己,又向问别人。
但是她虚弱的声音马上被孩子的哭声与男人的抱怨声淹没,在这个节骨眼上,没人会注意到她。
陆别恭向王田使了一个眼神,王田马上走上去道:
“大人,有三个人跟着我们。”
别看王田年纪不小,但是他功夫还是挺不错的。
陆别恭:“我这么进去没有事吧?”
王田:“大人是来通知这些人皇粮到了,又不只是为了见他,就算是见了他也没事,他更不愿让别人知道他与大人见过面,而以他的本事,又怎会在这里露出马脚”
陆别恭混浊的眼睛暗了暗道:
“你还是在里挡着一点,我怕万一,如今他是我唯一的希望。”
王田低下头想了想道:
“是,大人。”
陆别恭并没有查看周围的情况,他推开听月楼的大门关上,然后又将门关上。
这时正在各说各的难民一看到陆别恭,也不管民与官之间存在等级差异,他们一哄而上,围着陆别恭道:
“这说的皇粮不是要到了吗?到底什么时候到啊?”
“对啊,三天前就说皇粮要到江南了,可是如今却连一个屁都见不着……”
“……”
众人七嘴八舌地抱怨,看着他们的情绪越来越高昂,似是陆别恭若是不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案,便会将陆别恭按着打一顿。
陆别恭清了清嗓子道:
“各位听我说,皇粮已经到了,大家今天便可到府衙或者其它的施粥点排队领取粥……”
他话还没有说完,一群人便欢悦万分,也不管身边的人认不认识,大家抱在一起,有的甚至已经哭了。
陆别恭被人凉在起他也不生气,正在出神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