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昏暗的房间里,光线被暗色调的窗帘挡着,透不过丝毫。
无论外边是如何的晴天白日,整个房间却像是笼罩了一层黑幕,被牢牢地包裹住,挣扎不得出。
房间里显得寂静无比。
然而,安静的房间里却突然响起一阵轻柔的纯音乐的手机铃声。
卧室的大床上,好一会儿,终于探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来,堪堪在铃声快要结束时按下了接听键。
“淮哥,你还好吧?好几天没联系上你怎么样了?”聂远的声音自电话那头传来,停在他耳里却像是隔了一层膜,断断续续听不清晰。
他微微闭了闭眼,缓了缓有些难受的身体,喉咙哑的发疼,一时之间不想说话,只低低回了一句“嗯”。
聂远倒像是习惯了他的冷淡,自顾自说得很欢,“还好就行,那淮哥你现在是在帝都吗?”
“嗯。”
“那淮哥你这国庆几天假就待在帝都不回来了吗?这边我和千寻都玩的没意思。”
秦淮安沉默的听着,没有回答。
好在那边的聂远也不在意,顿了一顿见他没回答也就嘟嘟囔囔念了几句,“隔壁班的都跑去缅甸玩了,咱几个还在a市,多无聊啊……”
这次秦淮安却怔了一下,“隔壁班?”
他的声音沙哑,三个字说的喉咙灼热发疼,但他却并不在意。
隔壁班,因为有她在。
所以克制不住的、总想关心。
“对啊。”聂远大大咧咧的接话,说完后似乎想起什么,卡顿了一下,打着哈哈道,“就两个女生去缅甸说是旅游玩了。”
秦淮安皱了皱眉头。
两个女生就敢直接去缅甸?!
这样一点都不靠谱!
不过……
他皱着的眉头松了松,一手仍然握着手机,另一只手撑着床褥让自己坐起来靠着床头靠枕。
她总是不会干这样的事的。
乖巧的,像只小猫一样。
他的唇微微弯起一个弧度,长而密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带起丝丝缕缕难得的温柔。
至于其他人,其实他也不怎么关心。只是想问问看,以后好给她当反面教材。
他想着想着,眼眸中便盛满了温柔的笑意。一瞬间,仿佛天上的繁星都落入他的眼中,万丈星河流转。整个世界都沦为他的背景。
而之前他们的争执和她的冷淡态度,却像是全都被遗忘了一般。
只记得她的好。
他便随口问了一句,“谁?”
“啊?”聂远拍了一把脑袋,心里暗骂自己多嘴。然而他还是没胆骗淮哥或者不回答淮哥的问题,只迟疑了会,低低道,“是嫂子和那个何知夏一起。”
秦淮安目光一凝,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声音淡淡没什么情绪,“你说是谁?”
聂远耷拉着一张脸,无奈又视死如归的重复了一遍,“是嫂子和他们班的何……”
“行了。”他的声音清冷,这两个字截了聂远的话,且不知怎的,显出几分淡漠来。
聂远便止了话头,不再说下去。只停了一会儿,小心翼翼道,“不过我听好像是只去三两天,不会待上一整个假期的。”
这……自然是假的。
好不容易出去玩一趟,签证外汇都弄好了,若不是有别的事,傻子才会就这样回来。
聂远对着秦淮安说了这个谎,就是怕他一言不发追去缅甸。
他的性子,谁也说不准。
聂远说了这个谎,心里不免有些忐忑,也不知道秦淮安信了没有,还想说什么,却听手机那头淡淡传来一句话。
“不说了,就这样。”
接着还没等聂远反应过来,就听到被挂了电话的“嘟嘟”声。
聂远将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向天哀嚎一声,手机往沙发一扔,整个人颓丧到不能自己,几乎要45度仰望天空。
他趴在沙发上,下巴抵在扶手上,绝望的闭上眼睛。
而另一边秦淮安挂了电话后,感觉浑身有些脱力。
他缓了缓,却感觉脑子里又重新开始隐隐作痛,慢慢的逐渐加剧!
他的手指骨节发白,紧紧攥着盖在身上的薄被,脸色苍白。额角有汗滴止不住的落下。
他咬着牙关,口腔里却漫开一股甜腻的味道。他一声不吭,却疼痛至极!忍了不知多久,他突然把自己的头猛地往墙上撞!
撞上早就装备好了的橡胶软体,总算没有头破血流。
他脑海里闪过一丝清明,咬牙忍着几乎剜骨的疼痛,手指慢慢的往床头边上探,摸到了闹钟后在它顶端用尽力气一按。
――“秦淮安,你也要坚强。别怕,没有事情是抗不过去的。”
闹钟被按下后就一直重复着这一句话,是轻柔的少女的声音,尾音微微上挑。
秦淮安手指搭在闹钟边上,微微动了动,终于感觉脑中的疼痛一波一波慢慢淡去。
何知夏看着容静两人离开的背影,眼眸中划过一缕复杂的情绪,长而卷的睫毛轻轻颤了颤,遮住了眼底的流光。
“走吧,我们继续。”她淡淡开口,身后的刘权和翻译就紧跟上来。
话说容静俩人出了场之后,也不急着回酒店,只慢悠悠的四处闲逛着。
容静思忖着刚刚她的直觉,心下还是有些不安。
两人随意的逛了逛,倒是自娱自乐的多。毕竟两人都不会说缅甸语。
其实这一点是容静没考虑完全。当时她觉得英语用来沟通是可行的,毕竟英语是世界上最多国家使用的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