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离手腕像是被铁钳紧箍着,力道重得几乎要把他的骨头碾碎。
他的脑子还有一丝茫然,心里却像是雪山倾覆,头晕目眩,浑身冰凉。
他被扯的踉踉跄跄,步伐不稳。然而却忍不住的回头,看见昏暗的光亮下,女孩站在原地,吓得苍白如雪的脸。
那个身影,就那样,深深地刻在了记忆里。
季月站在原地,贝齿咬着下唇,手指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她的喉咙似乎被什么哽住,说不出话来。感觉越走越远的人的视线重新落到她身上,却不敢抬头望一眼。
房间的门被人踹了一脚,“嘭”的一声关上。
院子里的几个人视线都不怀好意的在季月身上转了转,骂骂咧咧了好几句,最终还是因为那个大哥走之前撂下的话,颇有些不甘心的移开了视线。
几人咒骂了几声又继续吃着烤串,一边聊着天,突然间一人烧烤着的手顿了顿,抬眼朝季月那边道。
被称作老三的人已经到了季月面前,一手扯住她的胳膊,一手就要扯开她的衣领。
季月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着,牙关紧闭,脸色煞白。
老三低咒一声,手狠狠在她胸前揉搓了一番,这才不尽兴的松了手,
被称作老五的人早已经坐在了烧烤边上,咬了一口烧烤,有些模糊不清道,
老四嘿嘿笑了两声,声音猥琐,走到季月边上,盯着她脸看了好一会儿,又抬眼朝着房间看去,感叹道。
被叫做老三的人确却是不耐烦的翻个白眼,接过老五抛过来的钥匙就要去开车厢门。
老三突然动作一顿,把刚打开的门闩锁重新锁上,听到锁扣声响起,他沉下了神色,转头往还在烧烤的几人看去。
几人神色皆是一变,动作迅速的备好武器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又并不显现出来。
老二低咒一声,低声嘱咐。
老规矩,妨碍到他们的人,都杀了。
几人霎时间收好了之前的玩笑和淫邪的目光。
这也是他们几人干这一行许久都没有出什么大岔子的原因。好色没关系,喜欢玩女人也没关系,但是警惕性和战斗力绝不可以忽视!
老四距离季月最近,注意到女孩儿眼中一闪而过的微弱的希望,老四不由得冷笑一声。
他把她一把揽进怀里,低低在她耳边威胁,声音放柔却透着狠厉。
他一只手摸了摸她白嫩的脸颊,笑了笑,声音轻柔,
季月咬着牙关,颤颤的点了点头。
他低声喟叹了一句,似有似无的透着几许嘲讽。
老三站在车厢门口,从腰上取出一个小巧的喷雾器,熟门熟路的打开一个暗洞,往车厢里面喷了几下,然后关好。
碍事的毛虫,就该让他们闭上眼,回到他们的笼子里,不让他们说一句话。
老二走到门口,见了好几声老大,却没有听到声响,他不禁皱眉,抬手就要推门进去。
他推开门,破旧的农家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响,有细小的灰尘浮在空中,慢慢落下。
老二才踏进一只脚,就感觉心里一紧,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怎么会?
没有声音?!
然而他的脑子才想到这里,眼睛却蓦然瞪大,像是见到了极为可怕的东西。
惊叫声还未出口,他的思维就被截断,世界留给他最后的记忆就是――
蓝紫色的雷光闪耀、
还有……全身抽搐的疼痛。
诡异,却又令人惧怕。
容离拉过他的衣领,一把把他还留在外面的半个身子扯了进来,一手随即就拉上门。
任由已经死的透透的人干躺在地上,容离神色沉静,盯着房间里的两具尸体看了好一会儿,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他半撑着墙壁,身子有些发酸发软。他突然头侧向一边,控制不住的干呕起来。
他杀人了。
他的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有些浑浑噩噩。面临这样的情形他几乎不知如何是好。
他扶着墙吐了好一阵,把之前艰难咽下去的饭团全都面目全非的吐了出来,直到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
他才取了桌子上的酒,漱了漱口,随意的抹了一把。
他靠在墙上,视线毫无焦距地愣了好一会儿,慢慢的回过神来。
他把刚刚扯开的衬衫重新穿好,修长微凉的手指一颗一颗系上扣子,系到最上面那一颗,顿了顿。
他缓缓伸出手,手指在半空中微微动了一动,蓝紫色的雷电无声的闪现,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跳跃着。
如果有人能看到房间里的情形,就会发现如此诡异的一幕。
少年斜斜倚靠在墙上,微微侧着头,神色隐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他的手指半伸,指尖微动,尾指细的雷电就在他的手掌跳跃着。
他略略一反手,手指在空中便似弹着钢琴一般轻快的舞动。而蓝紫色的雷电随着他手指的动作在房间里跳跃窜动着,竟仿佛在跳舞一般。
如果有人能看到他的眼睛就会发现,他原本漆黑的眸子里,同样有着细细的雷电窜动着。
他眼尾微微泛红,低低呢喃了一句什么,声音消散在外边响起的喧哗声里。
越野车慢慢在农家小院停下,首先打开的是驾驶座的车门。
一个年龄不过二十七八岁模样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眉目俊朗,神色锐利冰冷,淡淡的扫了一遍房屋的格局和正在待着的人,神色不动。
差不多围坐在一块的几人心里一沉,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