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
噩噩浑浑
终究不过
飞蛾扑火一场
……
“风情万种美婵娟,碧玉天成难见观……”静如画的男人婉转着哼哼唧唧,画如媚的女人哼哼唧唧的婉转着:“暗藏心语题诗句,赢得书生心意去……”
我抱了一壶茶,掂了几颗想嗑又不想嗑的瓜子,再将旁人摇头晃脑昏昏欲睡的糊涂劲现学现用一番,这人界的日子眼见也如翻书一般,查啦一声,翻过去的是一页书,翻过去的也是一日斗转星移,好不美哉。
“老儿~可有诓你?”
趁着半场换茶歇气的功夫,隔了一张小圆桌的星君老儿倚靠在雕工了得的梨花大背椅上,似困非困似乏非乏低沉着嗓子趾高气扬复问道。
我一愣神,在颠起簸伏里想起落座之初不仅与他诚恳恭维再三,还用心用意袒露出几分真情实感的敬仰之情,眼瞅着也才刚喝一盅茶,他又这般见针插缝的蹡蹡提来一问,倒叫我这个拍他马屁的羽毛精,简称马屁精,略略生出忐忑不安的讶异来。
莫不是先前那般奉承不讨他欢心?
我拿眼尾将他斜上一斜,果然平静得似与我怄气,便咳了咳:“星君所言非虚,来这找“fēng_liú快活”君,诚如去青楼找梦里水乡,一找一个准。”
咳咳,虽然日后我既明白且也亲自上“青楼”找到了“梦里水乡”,但眼下,我是的的确确不懂。稀里糊涂的就拿来打出此等比方,却是记得出门前,星君老儿口里嘟嘟嚷嚷全是它们,蹡蹡是江湖救急,绝非我家凤凰口中对欢乐场子流连忘返的无耻之徒。
咦~天庭的迂腐当真会传染,我这动不动就爱将话扯远的糊涂劲,果然是验证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之古人遗训。
唉~说回眼下。
江湖救急的效果出人意料得很。
星君老儿嗯嗯两声就很不谦虚的倨傲了起来,我便知自己投其所好的本事有了长进,故而撤下眼尾,拿正眼去瞧,心头一愣~
堂皇呀堂皇~
这小老儿也不知是被谁灌下了什么癫疯傻药,一脸神态极像一只四处蹦跶的老山羊,得意洋洋得紧。
我少见多怪含上一口茶,蹡蹡一叹:马屁这个东西,拍错了地方招人嫌,拍对了地方惹人癫,唉~马屁精果然不是我一根小小羽毛想当就能当的。
“……梦里寻她千万遍,镜花水月皆枉然,但愿上苍能眷顾,梦想成真两事全……”
添茶的小哥刚走起,台上的调子便来了,我咯嘣一声,将那颗想磕又不想磕的瓜子磕开了来,只见瓜肉厚实饱满,油腻腻的贼亮贼亮,勾着我直往嘴里塞,香脆馥郁,与眼下这浮生醉梦的光景倒是绝配。
少不得也得意一番:“星君,‘青楼’也似我这‘fēng_liú快活’君一般,口齿留香又婉转绵长吗?”
老儿醉醺醺的摇摇头,微露一丝玄机:“不可同日而语。”
四个字四个字的说,那是对书生出口成章的检验,我尚能勉强理解一二,但这六个字连一块,我很是爱莫能助。扭扭捏捏半日,想得头痛欲裂仍是难得寻出一个六字联排的兄弟与其抗衡,便信口开河捻来一家七胞胎:“星君切莫‘偷鸡不成蚀把米’。”
此话蹡蹡说完,老儿眯呀眯呀的月牙眼须臾之间便成了十五的月亮圆又圆:“你,你……”
我不知何谓,也自忖并未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却是真心畏惧他教训起来的一本正经与絮絮叨叨,赶紧似那打铁的匠人般趁他舌头还未撸直新想了一个替换的来:“星君莫慌,小夭知道那个彩头却是不够好,便又急中生智了一个,保准星君听完脾胃顺畅。”
老儿这才将气捋顺下来,我粲然若笑,挽出一指兰花,脱口而道:“‘赔了夫人又折兵’~如何,是不是比那只吃不到米的鸡要好上百倍?”
“嗝~”
回答得倒是又快又响亮,但这短短一个语气字,到底是说我遂了他的心还是责怪我没如他的意呢?
蹡蹡是为难我也。
我叹了叹:“星君,小夭不懂音律,您还是用说的吧?”
“嗝~嗝~嗝~”
小老儿脖子上抽一个,下搐又一个,中间换气还憋出一个,简直是让我叹为观止:“星君嗓门果然非同凡响。”
大抵是我的赞誉太过沉重,亦或是星君老儿得意忘了形以为自己真有了“曲项向天歌”的本领。
我说不够不够,他“嗝~嗝~嗝~”;我说够了够了,他“嗝~嗝~嗝~”;我闭上嘴既不说不够也不说够了,他仍是忘我舍众的“嗝~嗝~嗝~”。
我实在是没了法子,只得正了正椅子,神情肃穆一本正经的服了软:“星君对音律方面的执着,以及渴望获得旁人赞许的心情与我家凤凰果真是一样一样的,同窗情谊深,小夭见识了。”
“嗝~嗝~嗝~”
我摆摆手:“星君莫要这般激动,不日待小夭回了凤凰山,您的情真意切,小夭定会如实说与我家凤凰听。”
“嗝~嗝~嗝~”
我扶额擦汗:“勤能补拙,星君不愧是饱读诗书之人,深谙此理且能付诸行动,小夭不得不再表敬佩之心。”
“嗝~嗝~嗝~”
我咽了口口水,甘拜下风:“既然星君兴致如此高,小夭就不再聒噪叨扰……”
“嗝~嗝~嗝~”
我顿了顿,讪讪一笑:“明白明白,星君且练且珍惜,小夭只管自个听曲便是,您接续。”
“嗝~嗝~嗝~”
我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