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谢你好意,刚好让我有借口先离开。但我可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你到底为什么要来机场?”
夏晓兰紧追不放。
杜兆辉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说,夏晓兰闹着要下车,司机慢慢将车停在路边,揭下头上的帽子:
“是我请杜少帮忙,想和你单独见一面。”
这司机一说话,夏晓兰和潘保华才注意到他。
夏晓兰后知后觉发现,开车的人居然不是杜兆辉最信任的阿华。潘保华一上车就上了副驾驶室,他都没多留心司机……有威胁性的人他才会留意,司机普普通通的,没恶意也没威胁性,就这个清瘦的中年男人,潘保华一只手就能捏小鸡一样捏死。
这时候司机忽然开口,潘保华一下就警觉了,这中年人没有多少活人的气息,仿佛就剩一口气吊着,就像幽灵一样!
夏晓兰也意外。
第一感觉就是这中年男人好瘦!
第二,这人有点熟悉。
肯定是没见过面的,夏晓兰一向记忆不错。
“我们认识?”
杜兆辉咳了两声,“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邱爷。”
邱爷?
那个专门倒卖古董的。
夏晓兰不明白邱爷为什么要见她。
邱爷勉强一笑:“你虽然不认识我,我却早就认识你,我也只能这样藏头露尾和你见面,实在是很抱歉,也非常感激。”
邱爷感激她做什么。
两人根本没有交集。
夏晓兰死死盯着他,“你到底是谁!”
邱爷捂着嘴咳起来:“我是一个早就该死,却又不敢死,苟存于世,见不得光的懦夫……”
夏晓兰慢慢眯了眼睛。
“我知道你是谁了,你给自己的定位很准,的确是懦夫。我虽然没和邱爷打过交道,却也知道邱爷在香港本事不小,亏我以为你在艰难逃亡,原来已经混成了这样的大人物——我真替于奶奶难受!”
古董掮客是不会跑来见夏晓兰的,还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只有一个人,会出现在这个时机!
徐仲易!
这个邱爷是徐仲易!
徐仲易可和照片上不太像。
夏晓兰觉得熟悉,是徐仲易那双眼睛,看起来像法恩……再结合这人说的奇奇怪怪的话,夏晓兰才这样猜测!
不对,不仅是眼睛和法恩像,这个身形——
“在旧金山时,给我通风报信的流浪汉,就是你本人?!”
邱爷缓缓点头,“是我。”
他那时候不该出现在洛杉矶的。
可是夏晓兰一步步的调查,已经引起了张家栋的注意,他必须要去提醒,本来不用他亲自去的,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夏晓兰都给气笑了:
“好好好,好的能!我果然没有看错邱爷,你的能量大得很,在香港有自己的生意,还能自由出入美国,就是不能回内地。”
看看袁翰卖掉的那些古董,送到香港后翻了多少倍卖出。
这个邱爷是不可能缺钱的。
自己在香港做大生意,让亲妈在内地扫大街?
两人的对话都没说清楚,潘保华总算听明白了这哑谜,更是震惊:
“你就是徐仲易?”
没错,他就是徐仲易。
这个名字有好多年没用了。
他借了另一种的身份苟存于世,邱爷露出自嘲的笑:
“一日没有手刃仇人,我就一日没有资格叫这个名字。徐仲易已经死了,活下来的只有‘邱爷’。”
潘保华听着耳朵疼,“我还没见过自己称自己是爷的。”
邱爷摇头,“我不是狂妄自大,不管谁处在我这个位置,都叫‘邱爷’,这不是一个名字,只是一个代号,‘邱爷’可以有很多个,只是恰好轮到我坐这位置。”
杜兆辉终于忍不住插话显摆:
“就是盗墓的,说的那么文雅,叫别人都听不懂!”
杜兆辉忍了好久了,一伙盗墓贼搞得组织,到了香港摇身一变,成了古董掮客。
他就是查到了邱爷等人以前的身份,才被请到船上“喝茶”。喝茶就喝茶呗,本来是他该威胁邱爷的,反过来还被邱爷给威胁了。
想起来杜兆辉还生气。
可邱爷说夏晓兰有危险,他就没忍住,最终同意掺和进这件事里。
夏晓兰这女人,居然还不领情……杜兆辉拿眼睛偷偷瞪夏晓兰,夏晓兰看他一眼,他自己又有点心虚。
邱爷也不隐瞒:
“魏武帝为了凑军饷,设立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等军衔,专司盗墓取材,后来这些军衔没有了,名称倒是流传下来,盗墓里有一个流派叫发丘将军。从土坡之丘,到双耳‘邱’,是为了掩人耳目。”
夏晓兰上辈子就没看过《鬼吹灯》、《盗墓笔记》之类的书,要不她就能从邱爷的讲述里感觉到熟悉。
但她擅长抓重点:
“所以,你去当了盗墓贼?”
于奶奶是曾经的豪商大小姐,于奶奶嫁的徐老先生,家里则是书香门第。
这样两个人生的儿子,居然沦落到去当盗墓贼,夏晓兰实在不敢相信。
幸好邱爷摇头,“我没有盗过墓,自从我接手这生意,更不会收墓里挖出来的货,这就是个代称。叫什么名字不重要,我请杜少帮忙将你引来见面,是为了让你远离危险,你不适合和张家栋同行。”
夏晓兰了然点头:
“看来我一直没有找错方向,你的仇人真是张家栋。这次张家栋离开美国,你有了最好的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