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丽萨只是嫉妒。
她嫉妒夏晓兰的“天赋”,也嫉妒对方的人脉。
如果不是靠关系,怎么会有两个客户一起找上门,争着要让夏晓兰接受委托呢?
当然,丽萨也有不忿。
剧院翻新这个项目到了后期,威尔逊夫人好像和夏晓兰闹翻了,夏晓兰却已经离开了gmp,威尔逊夫人几次找事务所闹,也在现场为难丽萨,丽萨认为自己承受了很多委屈。
她有自己的贡献。
她承受了委屈。
却不能享受荣耀吗?
这就是建筑师行业的潜规则,谁是主设计师,谁享受荣光。
人们会说某某获奖作品,是某某建筑师的作品,是某某事务所的作品,建筑师领奖,也最多是感谢一下团队…就像那些好莱坞明星,站在领奖台上,说感谢经纪公司,感谢经纪人是一个套路。
丽萨嫉妒着。
然而她无能为力。
看着gmp合伙人基辛格将剧院项目,送去申报“超新星建筑师”奖项,那种嫉妒的情绪,
达到了巅峰。
剧院翻新这个项目的确做得很棒。
开业后,观众也肯定了这点。
就算挑剔的威尔逊夫人,看见剧院的重新开业后受欢迎的程度,也闭了嘴。
夏晓兰要是拿下超新星奖项,无疑是在国际建筑圈一炮而红…她甚至还没有完成本科学业,不算是一名真正的建筑师!
女性,在这个行业内受到忽视。
丽萨认为自己职业经历很能说明这个问题,她在gmp不能出头,不能得到的更多机会,不正因为她是女建筑师吗?
同样是女建筑师,她遭受了许多打压。
凭什么夏晓兰就是一片坦途?
这太不公平了…
丽萨没有料到,身为此次评审团副主席的蒙德·道森,居然还记得那次在剧院和她的偶遇,并且对gmp的申报产生了质疑。
蒙德先生认为,她是剧院的主设计师,剧院是她的作品。
评审团找她证实此事时,看着蒙德眼睛里的鼓励,丽萨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在评审团面前承认了此事!
基辛格自然是暴跳如雷。
丽萨却没那么怕了。
因为她向总部提交了一部分设计底稿后,蒙德说很欣赏她的勇气,也支持她的维权行动。
“如果你为此丢了工作,欢迎你到我的工作室来。”
这给了丽萨非常大底气。
蒙德的工作室,并不比gmp纽约办事处差。
她当然是选择从gmp辞职,转投蒙德的工作室。
这种行为,也算落实了她的受害人身份,她的作品差点被人侵占,她揭露了事实,无法在gmp立足,真是可怜的人。
这个“可怜”的女人,失去了什么?
并没有。
她得到了一份薪水更高的工作。
她的名字第一次被纽约的同行们得知。
虽然mp事务所保持了颜面,没有将此事全行业通报,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丽萨还是因此受到了关注。
可惜她年龄早就超过28岁,不符合超新星建筑师评选的硬性条件,否则她凭借这个作品,还能争一争这个奖项呢。
丽萨得到了好处,她就不能再后退…接到法院的传票,丽萨就慌了。
夏晓兰已经离开美国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将她告上了法庭。
“蒙德先生,我该怎么办?”
丽萨冲进蒙德的办公室,手足无措,将法院的传票放在桌上。
然后她就看到了蒙德手里拿的东西,总部以传真的方式,将夏晓兰的申诉抗议信发给了蒙德。
“先生,我、我…”
蒙德丢下传真,又看了看法院传票,倒是很淡定:
“你想说什么?难道剧院翻新方案,并不是你设计的,你欺骗了我吗?”
“不…先生,它是我的作品。”
丽萨咬了咬舌头。
她甚至不知道蒙德为什么要对评审团说那些话。
在蒙德带着女儿参观剧院时,面对蒙德的恭维,丽萨曾经说过实话——那不是她的作品,是事务所另一位建筑师的。
她还以为蒙德忘了。
在的评审团面前,丽萨将夏晓兰的设计占为己有。
蒙德没有揭穿,她以为蒙德是真的忘了——
不,不是这样,一个普利兹克建筑奖的获得者,一个知名建筑师,能记住详实的参数,怎么会忘记这样的事?
蒙德从头到尾都知道剧院是谁的作品。
只是他和丽萨,一直没把这个问题说破,双方配合的很默契。
蒙德的淡定慢慢感染了丽萨。
是的,他们也不需要说破这件事,不管为什么,蒙德想要这样的结果。
丽萨加大声音:
“先生,它就是我的作品!”
蒙德终于有了点笑意,“是的,评审团认定,它是你的作品。有些人要推翻ia怎么能同意?这只是一场很常见的著作权官司,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
丽萨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声音:
“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证人,他是当时参与项目的另一个实习生,马修·卡尔顿,也是康奈尔大学建筑学院的,我知道他非常想要留在gmp事务所。”
蒙德抬头,“但他没能留下对吗?同一批实习生里,总有一个会特别出众,其他则沦为陪衬。同样是实习生,别人能主持一个项目,他却只能打下手,你说他会不会嫉妒?什么同学情谊都是虚假的,在利益面前,永远有人会做出聪明的选择,你是如此,马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