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仙则是心口一紧,皱了眉头,只觉得姬风冥这次是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端木的妻子,自是精挑细选的好姑娘,不劳四皇子费心了。”
说罢,端木仇那身黑衣却扎了聂仙的眸子,显然这个端木仇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要成亲的,也许,他不过是为了引出姬风冥?
可是姬风冥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北溟?
陡然想起在平安城遇到的那个布坊老板娘,那身熟悉的衣裳,聂仙好似明白了什么。
姬楚雄没有理由撤了对自己这个“祸国妖女”,唯一的可能,就是姬风冥翻身了,不仅让姬楚雄撤了海捕,还亲自来北溟找人了。
思及此,聂仙只觉心口有几分欣喜,他是否记起了什么……
“可若是国师大人这手中的新娘子,是本殿的皇妃呢?”
一席话,却惹的周遭一阵抽气声,炎炎夏日,却觉得方才还喜气洋洋的国师府,有了几分彻骨的冷意。
聂仙猛地抬了眸子,盯着姬风冥的侧脸,方才鼻头的酸意,终究是将她熏出了泪,徘徊在眼眶里,摇摇欲坠。
“容姑娘既是已经同端木拜了千机,礼节已成,自然便是端木的妻子,怎么,四皇子这是要光天化日之下抢亲?”
说着,门外的院子里变陡然出现一群黑衣侍卫,盯着屋子里的姬风冥,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惹的一众大臣都退到了墙脚,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都是因为服从和听话,才免于成为傀儡,此番东启的皇子上门要人,若是起了冲突,他们帮哪一边都不是。
国师固然可怕,可以他们北溟如今的模样,自是经不起东启的出兵的,更何况,蛊族还被这国师赶出了都城,他们拿什么跟东启的精兵战斗?
“本殿同仙儿成亲在前,抢亲的应该是国师大人吧?”
闻言,聂仙眸子一凝,这是要将她“祸国殃民”的名声传出东启,让这股“妖风”刮遍整个千机大陆吗?
端木仇却是唇角一勾,将手中的“新娘子”放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臂,“四皇子这是,要在我堂堂北溟都城,决个高下吗?”
很明显的战帖。
可聂仙却好似明白了,这个端木仇闹这一出,不仅仅是要引出姬风冥,还要探一探他的实力。
思及此,只觉得有些不安,姬风冥的蛊虫未除,贸然动手,怕是又会出现东启宫变时的那一幕,生死未卜,顿时心下有些慌。
眸子一闪,推了一把身边有些战战兢兢的大臣,附耳过去,“双方任何一人出了问题,定会引起两国交战,到时候苦的还不是我们?”
那官员回眸想看看是谁说的,却只见聂仙早已消失在了人群中央,他只看到一个漆黑的衣角。
可一番话却让他更是不安了,看着眼前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终究是壮了胆子,上前一步。
“国师大人,四皇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既然二位都喜欢这位姑娘,那不如,问一问姑娘的意见?”
在场的两名男子闻言,神色各异,端木仇的眸子里有了几许冷意,聂仙是被他绑来的,被喂了哑药,绑成了木头人,哪里还有可能回答?
可他哪里知道,真正的聂仙百毒不侵,那小小的哑药哪里能奈何的了她?
饶是姬风冥的眸子里有了几许戏虐,“也好,不如,国师大人问一问?”
端木仇听到姬风冥略带戏虐的言辞,只觉得这四皇子有些不好对付,顿时觉得方才那位多舌的大臣有些碍眼。
漆黑的袍子一挥,那位大臣竟是陡然双目圆睁,不可思议地盯着端木仇,而后缓缓地上倒去。
“咚——”
随着那位官员落地的声音,殷红的血液同那满地的红绸混为了一体,格外妖冶。
另外那些大臣们则是纷纷捂住了嘴,满眼的惊恐,随后竟是纷纷落荒而逃。
端木仇却也没有再动手,唇边漾着有些嗜血的笑意,“可端木,并不想问,拜了堂,就是我端木的妻子。谁来都不管用。”
那一字一句嚣张的意味,倒是让姬风冥冷了眸子。
“国师大人,如今北溟的情势,该是经不起本殿率兵来攻打几回吧?守得住皇城,可还守得住人心?”
姬风冥的言辞间有几分森冷,显然东启那边的兵权他已经拿回来了。
可一旁的聂仙听着,怎么那么像同自己交代如今东启的形式?
“四皇子多虑了,我端木仇,从来都不在乎北溟的死活。”
端木仇说罢,便将身边的“新娘子”一推,便跌入了一个黑衣丫头的手里,“将夫人看好了。”
见此,姬风冥也沉了眸子,腰间的匕首好似同他漆黑的衣裳融为一体,若是不仔细瞧,还真看不出来他在腰间别了个匕首。
寒光乍现,端木仇眸子里多了几许笑意,“还真为这个烟花女子,这般不要命吗?”
说罢,那漆黑的袍子中出现不少钢珠,朝姬风冥虎啸而去。
钢珠同匕首撞击之下,发出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乒乓”声。
交锋之间,聂仙有心想上前相助,可听到了端木仇的话,终究是想听一听姬风冥的回答,止住了脚步。
“本殿欠她几条命,自是要还的。”
冰冷的话语间,几乎是不带任何情绪,寒了聂仙的心。
终究还是忘了情。
见那钢珠飞舞,那栓着拳头大小钢珠的链子发出咧咧的声响,聂仙终究还是飞身而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