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还有别人?”
端木仇的眸子里多了一丝嘲讽,盯着聂仙那有些探究的眸子,继续笑着,好似这天下,都是那般可笑,“若是还有别人,那也是个懦夫!背着国破家亡的仇恨,却一个人活得逍遥自在!不配为天琼国的子民!”
“所以,你这般拿着北溟的子民当成畜生一般做研究吗?你天琼的子民是人,北溟的百姓就不是吗?”
聂仙见他这模样,终究还是冷声嘲讽。
可端木仇却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甚至已经有些许泪光在火光中闪烁了,“东方医族,东方姑娘,你扪心自问,你是只心疼他姬风冥一人,还是真的心疼这北溟的百姓!”
说罢,端木仇将一个黑衣侍卫推到了聂仙跟前,那泪花甚至要溢了出来,“你看清楚了,他是活的,活生生的!将他们当做畜生的不是我,是你,是你杀了他们,上百个!”
还不待聂仙回应,却只见他将手中那侍卫一推,便跌到了树下,好似抽中喃喃了什么奇怪的咒语,却只见那黑衣侍卫竟是一个踉跄,眸子竟是恢复了清明。
漆黑的唇微微颤抖着,盯着眼前的姬风冥,眼里有几许茫然。
“兄弟,看这边!来!”
略带引诱的话语,终究是让那名已经恢复神智的黑衣侍卫转了身,盯着端木仇,那茫然的眸子里开始凝聚着恐惧的味道,那火光在他的眸子里,好似都被浇灭了。
“不要杀我!国师大人!不要杀我!”
仅是一瞬,那黑衣侍卫竟是直挺挺的跪在了端木仇面前,面色恐惧,双唇泛黑,好似已经中毒已深。
“那位姑娘是东方一族的神医,她能救你呢,你不如去求求她呀!”
端木仇那声音带了些许戏虐的成分,可那黑衣侍卫哪里知道,一心求生的他,便猛地将眸子投向了还在呆愣的聂仙。
他甚至连聂仙的面都不敢看,便开始对着那冰冷的地面磕起头来,“东方姑娘,求求你,将七绝的解药公诸于世吧!我不想变成半人半鬼的毒人……”
“你现在已经是半人半鬼的了。”
聂仙眯了眸子,盯着眼前将额头都嗑出血丝的黑衣侍卫,只觉得有了几分同情。
“哈哈哈哈……”听到聂仙的回答,端木仇好似十分满意,那笑声在今夜好似都没有断过,格外的兴奋,“东方神医,非但见死不救,还杀了上百个病人,你们这东方一族,早该灭门了!”
冷眼看着眼前那侍卫的眸子渐渐染上了些许仇恨,聂仙只觉得这端木仇应该是为了满足自己报复的快感。
那黑衣侍卫见聂仙并不反驳,顿时眸子便有些恶毒起来,腰间的大刀便被抽了出来,“什么济世神医,原来都是披着羊皮的狼,早就听说东方一族养了一批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都是拿的活人祭的,原来都是真的!既然我也活不成了,那就拉你一起去见我的家人!”
说罢,那把明晃晃的大刀,在火光的映衬下,在端木仇张狂的笑声里,便朝聂仙破空而来。
聂仙眸子一凝,忙就地打了个滚,堪堪躲开了这一击。
眼见那大刀又要劈下,聂仙此时已经内力用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唯有提起心脉,猛地挥出一掌,掌风上带着七绝毒粉,朝那侍卫而去。
果不其然,那侍卫很快便双眼翻白地躺在了地上,了无生气。
“不要跟我讲什么天下苍生,人都是自私的,他的家人兄弟,早就被他献给我了!而他,就是最后一个!”
端木仇见那侍卫已经死透了,眸子里难得泛着些许认真的意味,盯着聂仙,说出的话却极其伤人。
受到内劲的反噬,早已支撑不住的聂仙终究是喷出了一口鲜血,带着浓浓的药香,弥漫了这个院子。
“若是你送出家人,能换的自己一条生路,你也会换的,你们都是同一种人,什么光复天琼,不过是你给自己的贪心寻得一个借口罢了,你是想一统天下。”
聂仙冷眼盯着他,嘴角微微勾起,那殷红的血渍染红了唇,显得格外妖冶。
“你说对了,我就是想一统天下,因为,这也是天琼国的意向。”端木仇却一点也不生气,甚至还觉得遇到了知音,那满眼的赞赏,却让聂仙有些毛骨悚然。
还不待聂仙想办法脱身,那蔓延了满庭院的血香,终究起了些许微妙的作用。
那些举着火把的黑衣侍卫们,开始有些摇摇晃晃,那呆滞的眸子里多了些许清明的意味,惹的聂仙一愣,眼底闪过一丝猜测。
也许,她的血不仅是能解百毒,连这傀儡术,也是可以影响一二的。
思及此,见端木仇并没有察觉异样,聂仙便将身边昏迷的姬风冥搂在怀中,轻声道,“那么,国师大人既是需要我们夫妻二人相助,直说便是,为何非得用这么极端的方式?”
见聂仙陡然放软了态度,端木仇只当是被自己说服了,那邪魅的笑脸终究又是浮现在了火光之中。
“早知道傀儡术控制不了你们,我也不会用如此方式。”
端木仇说罢,便挥了挥手,转身而去,“将二位客人带到客房,好生伺候。”
随着两名黑衣侍卫行至跟前,聂仙只觉得那些侍卫虽然依旧听话,可那些眸子里显然是有了几分茫然的意味了,不似方才那般呆滞了。
端木仇已经走远,那自负的模样,倒是让聂仙更是多了几分把握。
跟着黑衣侍卫到了那所谓的“客房”前,聂仙楞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