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从那次散步的时候看到他在这里之后,每天都会来看看,难道老师想要”
中年人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张凌摆手打断了。
“你不懂,你看不到,他的身上,带着浓郁的因果,你看不到的,看不到”
第二天,县试门口门庭若市,一个个衣着朴素得考生,雄赳赳气昂昂得踏入考场之内,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好似现在已经预知的放榜得日子里面,自己已经榜上有名了。
余观海走进考场内,放下自己的书箱,静静的坐着,很,主考官拿出一幅画挂在前面的台子上,朗声道“这就是今年的县试题目,大家尽情发挥,不过不要作弊,否则将取消你今后所有考试的资格,现在开始。”
随着主考官一声话音落下,有的人已经开始磨墨填笔,有的则是皱着眉头看着那幅画,有不知所措,还有的则是一脸苦涩,满是无奈,看起来这考试的题目,超出了他们原本的想象之外了。
余观海并没有动笔,而是静静的看着那幅画。那幅画很简单,卷积的乌云遮蔽在天空当中,层层推进,或远或近,后在中间留白之处,形成一个盘盂般大小的位置。
这是一幅简单的话,在普通人看来,但是在高级的画师看来,这则是一副意境深远的墨宝,因为这算得上留白的宗师级作品,唤称画月无月。这一幅画,对于任何一个颇有些学识的书生来说,都不会陌生。
而今出现在科举当中,表面的意思很明白。为官者当两袖清风,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以此彰显道德至高,普化世人,刚正不阿,就如墨色云朵当中的一轮白月,纵使周边有着无数的污秽,我自不受任何侵扰。
所有看明白这一的考生,都围绕着这一开始动笔了。只是余观海却依然一动不动,在整个考场内,他这样的动作,显得有些鹤立鸡群。主考官也注意到了他,走到他身后,看了看桌上的墨条,依然没动,砚台之中是干涸的,不由得摇了摇头。
每年这样滥竽充数的考生,都不计其数,他做主考官那么多年,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而此时的余观海,目光却是被那幅画所吸引住了,这并不是他第一次看到画月无月图,但是却是第一次感觉,这画月无月图,第一次赐予他别样的感觉。
“月从何来本无月,月之所以出现,乃是墨色云朵的承托,所以月出现了,然而如果没有墨色的云朵出现,月还存在吗”
余观海皱了皱眉头,深入的探寻这他第一次感觉怪异的道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考场当中的考生,已经有人提前完成,心满意足的站起身来,朝着主考官躬身一拜,走出了考场。
随着时间的推移,走出去的人越来越多,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或是惋惜,或是高兴,或是含笑不一而足。
主考官看着那稀疏的座位上,仅仅只剩下三五个人还在继续答题了,而之前他注意到的那个少年,此刻依然瞪大眼睛看着这次的考题。令他颇为奇怪,按照以往的情况,这样滥竽充数的人,一般都是第一个第二个人交卷之后,他们便迫不及待的交白卷了,然而此人却是一直坐到后,依然还没有动笔,这是怎么事
他看不懂,不过也没有在意,扭头看了看所剩不多的香,一旦这株香烧完,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意,试卷都得交上来。
又两个人交了试卷了,整个考场上内,就只剩下三个人,其他两个依然还在闷头答题。主考官得目光,再一次落在了余观海的身上,看到他终于开始磨墨,不由得好奇无比,这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就算是磨墨,还能够写出什么样的好文章吗
他好奇走过去,想要看看余观海思忖了十之**的时间方才动笔的文章,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
“月与墨色之云,本无因果,其本身存在,各不相干,然相互所见,此乃定数,亦是彼此之命数。墨色之云出现为因,月之出现为果,亦或是月之皎洁为因,墨色承托为果,二者相互相成,各成所有,无关前后。”
主考官刚刚看到这里,不由得翻了翻白眼,还以为这个年轻人蓄势待发那么久,能够写出什么样的深邃的东西出来,这道试题明明就是正邪之分,清浊之隔。他写的这是什么,完全狗屁不通。
“唉”主考官轻叹一声,索然无趣,走到试题前的椅子上坐下来。当那柱香烧完之后,余观海长吐了口气,缓缓的放下了笔,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淡淡一笑。
“年轻人,能够换个角度思虑事情是好事,但是这是科考,要的是能够为官造福一方的人才,而不是畅谈道德人伦之士。去之后,再好好的读书吧三年之后再来。”
说完,他收取了余观海的试卷,特意看了看他的名字。
余观海站起身来,轻笑道“为官者,虽是为了造福一方,但是若是连道德人伦都没有明白领悟的话,那么他们或许连做人都还不够完善,造福一方就是无稽之谈了。”
“恩”主考官一愣,像是有所感触一样,好像这个年轻人说的有道理,他刚想去追问,却发现余观海早已经走出了考场了。他低下头,细细的看着余观海得考卷,若有所思。
余观海走出考场后,门口已经汇聚三三两两的学子,正在讨论着今天的试题,各种哀叹连绵不绝。不过余观海却是充耳不闻,神色平静,脑海当中那副画月无月图,依然没有散去,他感觉自己虽然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