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观海看了看那份试卷,出奇的并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那河面上,升腾得为浓郁的雾气,似乎想要透过那些雾气,看清楚画舫上的人。
张凌见余观海并没有任何动作,轻轻的收那份试卷,重放袖子当中,轻叹一声“看来你还是要坚持己见,不愿意放下啊”
余观海淡淡的说道“其实我比你还要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你说这是天地的因果,但是在我看来,我的因果,与天地的因果并没有什么区别,我的因果就是天地的因果。”
张凌闻言,失望的摇了摇头“老夫本以为你不是那么执拗的人,没想到这份执念,却在你心中如此根深蒂固了。说实话,此番的动作,你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你能够改变的只不过是一份心安理得而已,这有任何意义吗”
“与其如此的话,你还不努力的去实现,追求和已然逝去的东西,让之从复苏,这样的话至少一切都是真的,你也不用完成这样的自我形式的因果。”
“是吗自我形式的因果呵呵”余观海冷冷一笑,正如他所说的,自己所做的事情,他比谁都要清楚,但是这张凌,根本就不懂。
“你所言的真假,或许连你自己都无法说服吧你能够告诉我,何为真假吗你的存在,我的存在,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你能够说得清楚吗”
张凌闻言,沉默下来,负手而立,不再多说一句话,因为他知道,自己说什么已经完全没有意义了,他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良久之后,张凌突然说了一句“船来了。”
余观海闻言,向着河面上看去,只听一声声摆浆打着水面的声音,缓缓的接近,浓雾当中,一艘小船破浪而来,缓缓的靠过来。
“你若是走成功,来日我们再见的时候,老夫送你一份礼物,你是老夫见过执拗的人,但是也是老夫无言以对的人,正如你所说的,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老夫连自己受说服不了,或许你能够找到你的答案吧船钱已经付过了。”
余观海转过身,看着张凌在中年人的搀扶下,背影慢慢的消失在小道的尽头,他深吸了口气,抱拳深深一拜,朗声道“多谢,希望还有再见的机会。”
说完,余观海转过身去,看着那已经靠近岸边的小船。
“客官,是你要上画舫吗”船家问道。
余观海放下自己背上的书箱,头道“不错。”
“好的,请上船来,小心,这雾天水雾打,船上都比较滑,你小心一。”
“多谢。”
小船划动,没入那雾气当中,此刻的白雾,已经遮蔽得双眼都看不到分毫了,余观海站在船头,负手而立,好似此刻他这一身的破衣烂衫,完全阻挡不住他一身的傲骨,他相信,在雾气当中的某个地方,会是自己的归宿。
渐渐的,一阵清风吹过,带着丝丝的冷意,让余观海全身都泛着寒意,冰冷的水雾落在脸上,很冰冷,似乎想要渗透入他的心底,冻结他的心一样。然而他却置若罔闻,任由着寒意袭身屹然不动。
一抹亮色,在白雾中缓缓显露出来,变成几个挂着的红灯笼,那座画舫,出现了。
“客官小心一,注意”
登上画舫,余观海心中很平静,甲板上摆着一个案几,案几上摆着酒食,对面这是一张小凳子。
一个俏丽的丫鬟瞅了余观海一眼,脸红红的指了指案几摆放的地方道“公子请坐,小姐马上就出来了。”
余观海轻嗯一声,走过去坐了下来,低头看着桌子的一切,后落在那壶酒上,伸手提起,倒出一杯,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味道,如同火焰一样在他的喉咙当中燃烧着,散去身上那如同跗骨之俎得寒气,身上恢复了一丝暖意。
“小蓝,你怎么不给这位公子斟酒你又在偷懒了是不是”一声犹如黄鹂般清脆的声音,带着嗔怪,慕然出现在余观海得耳边。
“啊对不起公子,奴婢一时疏忽了,请你责罚。”丫鬟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来,想哟给余观海斟酒,却被余观海摆手止住了。
“不用,我喜欢自饮自酌。”
说完,余观海自酌一杯,抬眼看着已经坐在对面椅子上的女儿,此女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芊芊素手轻轻的拖着一把精致的琵琶,含羞的目光,略带羞涩和好奇的看着余观海。
因为她很奇怪,上画舫的人不少,可是每一个前来听曲的人,在见到自己的那一刻,都会惊艳,即使是那些饱读诗书得博学之士,也毫不例外,但是她却发现,这位公子的目光非常平静,平静得完全就是一潭死水。
余观海淡淡的看了此人一眼之后,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女子站起身来,微微欠身道“小女子卿怜,卿本佳人得卿,怜惜的怜。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卿怜卿怜卿怜”余观海喃喃的说着这两个字,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狠狠的抽动了几下,这两个字如同尖刀一般,似乎在一刀刀的插入他的心上一样。
“公子公子”卿怜看着余观海静静的站在那里,久久不说一句话,不禁开口叫道。
“哦抱歉,想起一些东西,卿怜姑娘,我在岸上听你在画舫上唱过一曲,一直都向往不已,只可惜一直都未曾能够听完,今日上船,便是为此而来,不知道卿怜姑娘,可以满足在下这小小的要求”
卿怜含笑道“公子客气了,卿怜只是一介优伶,承蒙公子临幸,包下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