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檀挣了一挣,那人一双手交缠他腰身,扣得十分紧,后背贴合的胸膛宽厚包容,久违得叫人险些落泪,他合目侧头,避开耳畔热气,“松手!”
沈雁州却收拢手臂,将他紧紧锢在怀里,“真酸。”
沈月檀冷哼一声:“少顾左右而言他,还不快从实招来!”
他问得直截了当,沈雁州失笑,就维持将他勒在怀里的姿势,三言两语说了说夜离之事,更反复重申,绝无其它的心思。
沈月檀听完倒是信了,只叹道:“想不到他出身贱籍,却有这等高义。”
沈雁州亦叹道:“我这一路走来,结怨虽然众多,然而施恩者却更多,只得一一记下,寻到机会再还了。”
他有心搅浑水,沈月檀却不上当,转过头盯着又问道:“我与他长得有几分像?”
沈雁州眼神躲闪:“并……并没有几分……”
沈月檀:“嗯?”
沈雁州低下头,贴着这青年面颊蹭了蹭,“我是藏了点私心。你那时被叔父蛊惑,都不肯见我。我想你想得紧,就只得去看看他。”
沈月檀气极反笑,一把将他的脸推开:“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沈雁州一手仍然勒着青年腰身,一手抓住他的手,在掌心亲了亲,低声叹道:“圆圆,我想你了。”
沈月檀只觉那触碰柔软灼热,令掌心发麻,触电般缩回了手,又在他怀里转了半圈,侧头靠在沈雁州怀里,垂目磨蹭了半晌,才低声道:“我也想你了。”
那些逾越不过的困难、隔阂,仿佛纸糊的崇山峻岭,乍看时难如登天,当真鼓起了勇气,却只需轻轻几个字,就轻易压垮消融,不留半分痕迹。
沈雁州轻轻抚摸怀中人,只觉这些时日的艰辛苦涩不值一提,一颗心飘飘扬扬快要飞起来,又听他叹道:“沈雁州,你究竟有多少事瞒着我?”
沈雁州汗颜:“这……”
只多不少,这四字却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
沈月檀又冷笑起来,“你传我来协助不过是个借口,还当真要将我关起来不成?”
沈雁州连连摇头:“不敢不敢,赶个路都能炸毁魔兽巢,我若将你关押,只怕遮日宫也要被拆了。”
沈月檀沉下脸:“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沈雁州笑容满面点头:“自然是夸。”
他暂且松开了禁锢,去牵住沈月檀的手,“我虽然不能事无巨细一一禀报,这些重大内情却是要你也知晓的。圆圆,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沈月檀就任他牵着,走出了侧殿。一路上宫人来往,个个行礼如仪,对他二人的亲昵姿势视若无睹,反倒叫沈月檀心虚起来,便想要抽出手。
只是他想挣脱,沈雁州却抓得更紧,与他十指相扣,坦坦荡荡顺着回廊绕了几次弯。从行进路径看来,竟是朝着山腹之内的。
他不带随从,只领着沈月檀深入山腹,到了走廊尽头一扇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