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怡然看东西基本都整理的差不多了,跟赵振兴道,“爹,今天准备的食材,明儿要继续备,还要往多了备,其他的食材家里都有还好弄些,这猪下水却是明个儿要重新买的。”
赵振兴想了想,转身对李氏道:“孩子娘,明儿一早你就去镇上买几副回来,这要准备的东西多,你也忙不过来,要不请两个人来帮忙?”
李氏起先有点舍不得花钱请人,但是看了一下今天准备的这些,还是点头道:“就让你菊花婶子来吧。”
秦怡然想想张李氏的为人,也点点头。
东西都已经准备妥当,外面已经不早了,明早还要早起,赵振兴让两个孩子赶紧洗漱自去休息不提。
赵振兴不放心那两匹骡马,把它们牵到前院来,重新添了水和食草。
两人把灶间收拾妥当,这才各自收拾洗漱了一下,回到东屋时,两小家伙已经睡得十分香甜,棋哥儿睡梦中还发出一声“咯咯”的笑声,赵振兴和李氏相视一眼,都不禁一笑。
第二天寅时中,赵氏夫妇就起了身,李氏一边忙着准备早饭,一边帮着赵振兴把一些家伙事装到几个背篓里面装到车上。等到儿两人起床的时候,赵振兴那边车都已经套好了,铁锅、炉子、食材、高汤啥的都已经装上了车,秦怡然进了东厢房,拿了两个小布包出来,放在一旁的一个篮子里面收好。
这辆大车比之前里正家的要大的多,东西都装上车之后,秦怡然让儿买了做衣服的那块粗布拿出来,刚好盖在几个装食材的背篓上,等所有东西都收拾妥当,车前面还空了一小半地方,李氏在车上垫上厚厚的褥子,留着等下给几个孩子坐。
几人快速的吃好早饭,就在清晨的薄雾中出了赵家院子,李氏不放心的在身后叮嘱几句,赵振兴远远地应了一声,骡马拉着大车已经去得远了。
清晨的山间还是有点冷,秦儿一起裹着李氏给他们的一床薄被,那边赶车的赵振兴腿上也搭着一件旧棉袄。待到下了南坡,他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两人用被子裹了只剩下两个小脑袋露在外面,不由得笑道:“这会儿天还早得很,等下接上了黑丫,你们就躺下再睡一会儿。”
秦怡然笑着道:“我们陪着爹一道儿说说话呗。”
赵振兴笑着道:“那敢情好,爹这一路可有人作伴了。”
秦怡然听了就嘻嘻笑。
不过一会儿就到了村口那座小桥,几人就看到站在薄雾中一个小小的身影,不是陈黑丫又是谁?
她显然也听到了骡马拉车的动静,人已经是迎了过来,“赵大叔、儿”
“哎,黑丫,快些上车来。”赵振兴拉了拉缰绳,骡车停了下来,陈黑丫便上了车与秦怡然坐在一道。
秦怡然见她额发都被露水打湿了,赶紧拉过她的手,果然冷冰冰的,连忙拉了被子裹在她身上,“黑丫,你是不是很早就等着了?”
陈黑丫用手拂了拂额前的头发,有些赧然的笑了两声,“没等多大会儿,你们就来了。”
她下意识的把两只手往被子里面伸了伸,儿刚刚窝在被子里面,被子里已经缓和和的了,她刚刚还觉得冻得有些木的手,现在正被一阵阵暖意包围着。
儿从背篓里面拿出一个水葫芦和布包着的白面饼子来,他把两样都递到陈黑丫面前,“黑丫,给,这是我娘让给你带的。”
陈黑丫没有推辞,道过谢,就接了过来,打开水葫芦,里面装的是熬得喷香的白米粥,她的眼睛不知是不是被这葫芦里的热气熏着了,突然有些朦胧起来。
“黑丫?”秦怡然见她盯着打开的葫芦发呆,轻轻推了她一下,“赶快趁热吃,我娘在里面还搁了切好的咸菜疙瘩。”
“嗯好”陈黑丫点点头,拿起葫芦就喝了一口,温热的粥入了嘴里,顺着喉咙滑下去,这股热气一直顺着她的身体经脉,好似整个四肢百骸都热了起来。
这边陈黑丫一口粥搭一口饼吃完的时候,他们的骡车已经顺着官道越过了大张镇,这会儿外面比较早,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什么行人,偶尔遇到一辆骡车或是牛车经过,官道修得很是宽阔平坦,就算是三四辆骡车也能并行,所以他们一路行来很是顺利,连避让都用不上。
这还是秦怡然第一次坐车出门,就连陈黑丫也没有出过这么远的门,两人一路上都有些新奇,叽叽喳喳的各种讨论,儿偶尔帮着解释几句,有些村落离着官道比较近,有些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村落的轮廓。
自从出了清河村不远,一直往县城的方向并没有什么大山,偶尔也就是一两个大点的土包,其余除了人群居住地以外,都是大片的良田。
不过这会儿天色还早,地里看不到有劳作的农人,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田地。秦怡然心里暗暗思量,自家将来也要多置办些田地,做个身家富足的小地主。
一路行来,偶尔看到大片的田地间夹杂着一两座连成片的大院落。赵振兴便解释这是某某家的庄子,庄子里面有雇的长工、短工、还有周围一些佃户也居住在那些成片的大院周围,依附着他们生存。
听到这里,秦怡然就想起小时候曾经学过的某篇课文,就问赵振兴道:“爹,这些庄子的主人家会苛待他们雇佣的这些人吗?比如半夜就让他们起来干活,或者不给工钱之类的。”
赵振兴一边轻轻地挥了下鞭子,一边笑着道:“苛待的是肯定有的,但是像你说的,得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