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晓轩的离去对顾明澜的剌激固然大,对陆家的打击更是如倾世灾难。现在付敏既然有心顾及顾小二了,应该从悲痛的深渊中又走出来了一步。
不是说时间能抚平一切岁月的伤痛吗?无能为力的痛就只能坚强地痛着过,时间长了,痛才会麻木。
时间有时候是亲妈,有时候是后妈。如果努力生活,认真面对以后的岁月时,时间是亲妈,会轻抚伤口让痛淡化。如果抱着伤口从此颓废,那么时间就是后妈,会使劲戳着痛处,使其痛不欲生。
下午两点左右,付敏的商务车从陆家出发,除了路口等红灯之外,一路上一直没停,直接开到了明澜居门口。
车停下,付敏下车解开门绳,打开了院子门。
吠了两声,顾小二还是到了门口,在付敏身上转了一圈,底声“呜呜”着,一幅不知所措的样子。
这时司机边上的玻璃缓缓落了下来。向来爱叫的顾小二轻吼着,冲到了车窗口,扒在车窗上,竟然一幅想爬进车内的样子。
头发短的如平头的司机没有摘下眼镜,而是任由顾小二那么扒着,把车子缓缓路过院门开进了院内。
幸亏顾小二个子高,前爪扑在车窗上,两后腿着地,车子在动,他也不撒手、不离开,就两后腿碎步垫着地随着车移动,一幅泼妇撒泼说什么也不放手的架势。
看着顾小二这幅样子,付敏想习惯性的淡笑一下,不想没笑成功,眼框湿了。她最近视力已经大不如从前,医生说了不能流泪了,于是她赶紧做了个深呼吸,用纯绵的手巾沾了沾眼睛,然后抬头呼出一口长气,把院门关上又系上了门绳。
短发司机停下车,推开车门,还没下车,顾小二就扑了上去。
抱着顾小二,短发司机推着,声音低哑:“好了,好了……”
好不容易把顾小二推开,短发司机从顾小二的窝棚边取出钥匙开门,然后直接去了厨房。
向来不怎么往屋里跟进的顾小二,这次想也不想的就跟进了厨房。
就站在院子中央四顾的付敏这时一直在深呼、长吸来控制自己的情绪。她
知道女儿在这里渡过了很多快乐时光,她不能用眼泪在这里刹风景。
不一会儿,短发司机端着茶盘站在门口对着付敏笑,声音比刚进院子和顾小二说话时正常了一些,不过也不高:“阿姨,来喝口茶。”
门口短发司机,个子不大,身材匀称,着一身清灰色的运动服,同色系的运动鞋,因为脸黑的跟非洲来的似的,几乎纯棕色,这时轻轻一笑,牙齿就白的特别耀眼。
看着这样的真诚的笑,付敏心一动,说:“既然你决定常来明澜居,又不用以前的名字,我想了想,给你取个非洲名字,叫‘纯棕色小司机’。”
“‘纯棕色小司机’,好名字,又时尚又顺口又同时告诉别人我的职业是什么,少了很多解释。”纯棕色小司机就这么接受了这个长名字。
这对话间付敏上前进屋,同时嘴里答应着:“这么快,我还真有些渴了。”
“不是我快,是阿姨在院子里晒得太久了。多晒秋天的太阳固然好,可站太久了会累的,进来休息一会儿。”纯棕色小司机不激动不嘶哑时,语速不紧不慢的,音质虽不清脆如黄莺,却是温婉有如涓涓水声。
付敏进屋坐到了沙发上,一碗明澜居的明澜茶就送到了她面前。
同时,纯棕色小司机说:“还是古檀山的野生菊花好,这茶清淡,阿姨最近内火大,先喝喝这个。用完点心后,我再给你慢慢煮茶果茶。”
“点心?”付敏问,她印象出门前没带点心呀,因为顾小二不怎么吃点心。
“刚给顾小二煮上骨头时,放上蒸笼把冻着的米糕也蒸上了。那米糕是明澜居停业前做的,因为卖的不错,以前每次都会做几天的速冻着。这次冻得有点时间长,可能不如刚做出来好吃,阿姨今天就将就着吃点,如果觉得喜欢,以后经常给你做新鲜的。”纯棕色小司机伸出手给付敏添茶。还好,那手比脸白多了,虽然手不是细腻的手,隐约有厚茧,却是手指修长,手形很是优美。
“好!你做什么我都爱吃的。这段时间多亏你想着办法的给我做吃的,要不然我的怨食症无法好转。孩子,坐下来歇息会儿吧。”付敏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发,等纯棕色小司机靠近她坐着时,她就紧紧地把纯棕色小司机搂在怀里,她还是没忍住,眼泪成线往下流。为了不让纯棕色小司机知道,她搂得紧紧的,良久之后,用手巾完全沾干了眼睛,才慢慢松开。
“阿姨我去厨房看看骨头煮好了吗。”纯棕色小司机站起来去了厨房。
付敏底头,看到自己的胸前也湿了一大遍。
两份各自为营的悲伤,心照不宣总比抱头痛哭的好。毕竟她俩都要做坚强的人。若要人生继续,必须坚强。
一盏茶之后,纯棕色小司机端着热腾腾的米糕来到了客厅。
把米糕放到付敏面前,再把筷子递到付敏手里,纯棕色小司机说:“大蒸了一会儿,我偿了,味道还不错,你偿偿。”
夹了一块米糕,轻咬一口,付敏便赞道:“软糯香甜,很好。这甜味很是不同,不似加在米粉里的,怎么做到的?”
“吃甜的会让人开心,我回厨房时给一半米糕刷上一层蜂蜜。大火再蒸了五分钟,分别偿了一下,加蜂蜜的好吃一些,就拿了这个来。”纯棕色小司机还是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