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华本是伺候玄清宫的小宫女,做事利索,余平很是喜欢,嘱咐了她一二便差她来宫外做事。
平华当然愿意啊,宫外可要比宫里清静安全的许多,而且平华入宫前家中便是做生意的,是以打理铺子这样的差事难不倒她。
不过余公公说了,这间铺子是皇上的私业,至于为的什么她不敢问。
余公公还说,管事的是个要紧人物,让她一定一定要好生待着,说不准将来有一天也能给自己赚个好前程。
几日前才把自己给卖了的卓幸,哪里知道自己在一些人眼中成了香饽饽。
只是知道了皇帝差人送来东西,不由一愣,这么快?他还真是舍得他那娇滴滴的爱妃难过……
然平华见了卓幸,竟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公子,而且那小公子完全不避嫌,捉着平华的手就说道:“往后咱俩就相依为命,你放心,有我一块肉,便有你一碗汤,平华姑娘替主子好好做事便可。”
平华一下红了脸,将手从卓幸那抽了出来,垂下头低声应了声是。
卓幸这几日又是日日早出晚归,有时候从后门进来碰到了卓母,卓母也只是随意搭理她几句,嘱咐她出门要当心,便也没有再说些别的。
卓益忠更是不敢动用家法,上回卓母与他说了皇帝送伤药的事情后,他就唉声叹气了一晚上,说往后这个女儿便是不能随意责备与打骂,只要皇上有心护着她,他们卓家也就不操心了。
而也是这几日,卓府养女作风不耻的事便传的沸沸扬扬,说是早出晚归,在外头有人了。
平华出宫后余平给她置了一个小院落,卓幸在院子里放了个大缸,叫平华将洗好的洛神花与玫瑰花放进去,倒好了杏仁油,用白纱将封口封的严严实实,这才坐下来歇了一会儿。
平华不解道:“公子,这是在做什么啊?”
卓幸将方才带来的包袱打开,里头瓶瓶罐罐的全是一些蜜蜡、红花液、玉米粉等。
卓幸朝她笑了笑,颇得意的扬起脑袋道:“我在古籍里见过这般做胭脂的方法,只是现在市面儿那些种胭脂,全是便宜的红蓝花叶汁做成的凝脂,咱们做成细腻的脂粉,定能大卖!”
平华呐呐的点了点头,只是一个脂粉生意,卓公子竟然大费周章自己研制脂粉,用的还是平南洛神花与深海珍珠粉,这就是一般官商小姐也用不起啊。
平华自是不知卓幸心里头打的算盘,一边磨着玫瑰花粉一边苦恼,这生意怕是黄了。
只是院子里还有一麻袋的洛神花,这些天天气转热,怕是要烂了,她便与卓幸说了一嘴儿。
卓幸毫不在意,竟让平华用来泡脚!
平华可不敢,连连摇头道:“公子,你可不知这花多名贵,可是余妃娘娘的心爱之物呢,咱们还是做成脂粉吧。”
卓幸咧着嘴笑了:“其实磨成粉后谁还分的出平南洛神还是普通洛神,这些个花我是故意向皇上要的,反正用不完,你这几日也辛苦了,泡泡脚提提神。”
平华瞠目结舌,这卓公子也太奢侈太大胆了吧,将皇上赏的花用来泡脚,这要让余妃娘娘知道了,怕是要打断腿的!
——
半个月的功夫,有平华帮助卓幸一共做了一百多分的脂粉,全装进脂粉盒子里也还剩下些零散的,她说平华是姑娘家,就留着自个儿用。
平华试了一试,惊叹不已,这辈子都没用过这般好的脂粉,哪怕是宫里的娘娘们用的最好的也不过尔尔,
只是令平华惶恐的是,店铺才开了一天,便有许多人闻名而来。
据说这脂粉是宫里头最受皇帝宠爱的余妃的心爱之物。说当初余妃进宫用的便是这种脂粉,才得了皇帝青睐,接连产下一儿一女。
平华是宫里出来的,最忌讳这些话,若是这些被余妃听了,那、那可惨了!
卓幸摇着扇子进来,悠哉悠哉道:“余妃娘娘最爱平南洛神与深海珍珠,我这些个脂粉里可是放足了量,各位要是不信大可先试试,不好的话不买便是。”
平华被卓幸这话唬住,忙拉过卓幸着急道:“公子怎能拿余妃娘娘做噱头呢,还有皇上,皇上可不是咱能随便提的!要是传进了宫里,那可如何是好啊!”
卓幸瞥了一眼平华:“你怕什么,深宫后院的哪那么容易传进去,再说这是皇上的铺子,他不出力出出名总行吧,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卓幸不以为意,反正卖身契都签了,还能有更糟的情况?她不将盛安帝这个名号给榨成银子,她就不信卓!
事到如今,卓姑娘只想赶紧替皇帝赚后一万两到时卷铺盖走人,是以卓幸现在眼里除了盈利旁的都看不见。
余妃在宫外可是有个收保护费的表兄,这事还没几天便传到了她耳里。
孟由还差人从宫外给她送了一盒胭脂,据说花了三两银子呢!那盒子就是用一般的木头做的匣子,上头就两个字,周生。
余妃打开试用了一番,却是比宫里最好的胭脂都要好,但她心中更窝火,哪里来的商贩,竟敢用她的名号做生意!
可孟由也说了,那是江南周生家的生意,余家碰不得,也不能碰,余妃心里这股气是憋得慌!
上回皇帝除了她一园子洛神花,宫里都传她失宠了!加之皇帝近日又不入后宫,便让有些势利眼的小人看轻了她,连带着司膳房送进来的饭菜都不如往日精致!
真是群见风使舵的小人!
“皇上到底把花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