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航气得咳了声嗽。
弯腰,捡起菜刀就要架在这神经病少女的脖子上,今天!他要绑人,把被敲的全敲回去!
“快点。”姬怡自己进屋关门,抓着方子航的手臂,说:“我记起了一点点,昨天的事很抱歉,现在,请先把项链给我。”
「???」
方子航有点搞不懂了。
excue?
“按现在的话来说,我有暂时性失忆症,你信吗?”姬怡眼中有几分焦急,问。
闻言,方子航了然的笑了笑,点头,一脸原来如此。
“不信。”
说着就要开门踢人滚出去。
绑也懒得绑了,敲晕?吃个亏,全当买个教训——以后开门先试试门外的是谁,再有,大男人打女人总感觉不是味。
姬怡一把夺过菜刀。
「曾经,有一个翻盘的机会摆在我的面前,而我没有好好珍惜,直到失去之后我才发现生命可贵,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一刀背拍晕她,如果要在后续次数上加一个限制,我希望是一百遍!」
方子航双手高举,蓦地想起此次“入室抢劫”所为项链,又匆忙取下项链奉上。
“就是它。”
姬怡眉头舒缓,如释重负,却……以菜刀割破自己右手中指。
殷红的鲜血大块大块的流出,她跟个没事人一样,中指放到方子航的手掌心上方,血,就这么“嗒、嗒、嗒——”,如龙头水滴一样落下。
从项链的玻璃壳表面一点点渗透,浸泡青色种子。
眨眼功夫,血尽数被种子吸收。
方子航傻怔怔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从小摊位买来的刀,不说削铁如泥,可也很锋利。
就这么……这么划拉一口子,眼都不带眨一下?!
那是不是代表杀人也一个样?
手起刀落。
砍就完事了。
“来,吃了它。”姬怡将玻璃壳生生掰开,葱白的拇指和食指轻轻的捏起种子,哄孩子般的放到方子航嘴前。
青色变红色。
味道闻着倒没什么,吃就不行了,首先种子这玩意儿肯定涩,加上带有铁锈味的血,黑暗料理中的黑暗料理。
惹不起。
一个人有病没病,得看他会不会做“超出正常人类承受范围能力限度可接受”简称“非人类”的事。
方子航肯定这女人有病,且病得不轻,天杀的谁又能知道突降天灾?
人生,刺激得一批。
遥远的,那是来自黄叔的声音,谆谆教导,“子航,你虽然不帅,但也有机会,如果某天一名女孩子和你独处一室,别说话,踢走她!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嘛!不是骗人就是骗人……”
他还记得黄叔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两鬓的斑白刻着一件件令人心酸的故事。
起身,直视姬怡。
突然来这么一出,姬怡被吓了一跳,后退半步,仍保持捏种子的姿势,眼中却没有警惕,唯有疑惑。
“既然吞种子,咱们得光合作用是吧?没有光和水,怎么成长为大树呢?”
姬怡张嘴,“不用光和水……”
方子航笑着,招招手,对待神经病就要和神经病一起病,“来来来,我们去走廊,那里光好,拿杯水,既能良辰美景吟诗作赋,又能楼前云下播种养树,岂不美滋滋?”
他不大敢轻易动弹,生怕姬怡做出过激反应,一大白菜刀呼下来。
“要没时间了。”
听完一通胡扯,姬怡歉然躬身,旋即将菜刀放在一边,迅速捏住方子航的两腮。
“嗯!嗯!”
方子航想反抗,可眼前平胸娘们儿出手速度超过他的反应,力气大得出奇,脑中才刚刚升起如何夺回菜刀,掌握主权的念头,种子已然吞服下肚。
挣扎毫无作用。
胡乱拍打那纤瘦的玉臂,纹丝不动。
“我记不清很多事了,世界将变,这颗种子是所有事里最重要的,你安心炼化它,我为你护法。”姬怡脸上再次显露一丝迷惘,眼眸中神光涣散,强撑着说:“一切……就拜托你了。”
方子航听得断断续续,此刻的他已然没有心思再顾他物,浑身暖洋洋的,舒坦到极致。
仿佛,他和大自然融为一体。
他为自然,自然为他。
如冬日暖阳躺过身体,清风吹拂细胞。
恍惚之际,他看到条条红色长管联通、流动奔腾似江流的红河、半透明的管子或粗或细、或明或暗、以及半个核桃模样的物体。
而那颗种子,沿着半透明、红色的长管及其交汇点,所过之处,撒下青色星屑,闪闪发光,旋即没入核桃深处。
一面石碑虚空而立,却是虚影无疑,方子航身体受到某种外力的控制,他能清晰感知到这一切都是真的,哪怕再怎么光怪陆离。
可正是因为真实,所以抗拒、恐惧。
石碑上绿意盎然,十几个字,自上而下浮现,方子航望去,被迫的念了出来——“乖乖,你快长大,哦,乖乖,你快快长大。”
「我乖你个蛋!」
他内心吐槽奔腾,像是狰狞的恶魔想要撕裂囚笼,挣脱枷锁。
话音落下,半个核桃内部升起灼目的绿光,半透明、红色的管子内,星屑闪烁,抖落绿色的火舌,同绿光遥相呼应。
丝丝黑烟缭绕其中。
“老头子,小航家……怎么有绿光冒出来呢?”
“咸吃萝卜淡操心,绿不绿那是人家小年轻的时尚,我背有点痒,你快帮我挠挠。”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