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忧醒来后没有像顾倾北担忧的那般想起从前的事,反而连那句“倾北哥哥”都忘记了。顾倾北倒是安心下来了,下楼端了明海熬好的药耐心地哄白无忧喝下,又递了蜜饯放进她嘴里。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白无忧嘴里含着蜜饯,心想这人还真的是一直把她当小孩子了,在璃城的别墅里也是这般仔细地哄她喝药,喝完又给她拿巧克力来。
“没拿你当孩子,拿你当心肝儿呢。”顾倾北勾着嘴角,又递了颗蜜饯到她面前。虽说二十多岁了从前也没经历过什么风花雪月,但如今这黏黏糊糊的情话说的倒是越发信手拈来了。
不出所料,白无忧自然是闹了个大红脸。顾倾北说的状似调笑,可白无忧分明在他眼里看到了温柔缱绻的情意,勾着她、缠着她。惹得她怀里像揣了只活泼好动的小兔子,随时都要蹦出来似的。一下子急了,直接张口吃下了顾倾北指尖的那颗蜜饯。
指尖被湿润柔软的唇瓣划过,酥麻的触感似乎从指尖一路传到了心里。顾倾北看着她红霞未退的脸和娇艳如花的唇不由地心猿意马起来。低头噙住那勾人心魄的唇,甜美的气息扑面而来,顾倾北脑中的一直绷着的弦忽然就断了。呼吸越来越沉重,大手覆上了白无忧的胸前,隔着厚重的冬装少女的触感身体并没有那么强烈,却足够让顾倾北为之疯狂。
“不……不要……”
细小的嘤咛声从唇齿相依之间勉强溢出,手下传来的微微颤粟让顾倾北崩盘的理智迅速回笼。长舒一口气发现人儿已经不知何时被他压在了身下,盘扣被解开了两颗,雪白脖子上留下了点点红痕,像极了皑皑白雪中盛放的红梅,煞是好看。红唇微肿,眼里水光氤氲。少女的明艳娇羞像一幅美丽诱人的画卷,就这样在他面前铺陈开来。
“无忧……对不起……吓着你了,是我不好……”顾倾北扯过被子有些慌乱地给她裹上。收敛了内心的波涛暗涌,虽尽量放软了语调,声音却还是暗哑的不像话。他并非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这么多年不近女色向来自诩自制力过人,看如今这般他的那点儿自制力也只不过是没有碰见他的猫儿罢了。
白无忧羞多过恼,听了他慌乱自责的话心道这个没脸没皮的混蛋倒是还知道是他的不好,自己可没他这般厚脸皮,索性拉过被子劈头盖脸的把自己蒙住。
“无忧……”顾倾北以为她这是生气了,愈发不安,扯着被子想看看是不是又惹她哭了。
“无忧……”
被子里的人不支声,只紧紧地抓着被子。两人扯着一床被子僵持不下。
“你走开,我们连婚都没有定,下次你再这般没脸没皮,我一定叫阿爸揍你一顿。”娇软的话瓮声瓮气地从被子里传来,咬牙切齿却是半分硬气也听不出了。
顾倾北见她这般,想来也是没有认真生气的。听这娇软的声音,不由起了逗她的心思。
“既然这样,那我们年后就订婚,正月初八是个大日子,无忧觉得怎么样?”
“胡说,谁要和你订婚了!”白无忧见他一本正经,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也顾不得羞了。正月初八,哪有这么快的?
“怎么?无忧不是这个意思吗?那不管,回头送你下山我就仔细备好礼数去岳父岳母跟前提亲。”顾倾北一把抱住她,把头埋在她颈窝里,耍起了无赖。
“谁是你岳父岳母,我看你耍无赖的本事是越发长进了。”白无忧一把推开他,没好气地说。
顾倾北低低地笑,美人果然是宜喜宜嗔的,白无忧在他面前少了人前的看似温柔有礼实则疏离冷清,多了许多少女的明媚娇俏,这样真好。
两人正笑闹着,敲门声轻轻地响了起来。顾倾北心道他这往日没人能上来的二楼,如今倒是解了禁了。
“大当家,白小姐,饭菜好了。”胡媛其实在门外站了许久,听着里面两人说笑,她心中向来不苟言笑又冷心冷情的顾大哥就像所有恋爱中的人一样,会撒娇耍赖像个愣头青。她心里难受的紧,又恨恨地觉着这城里的世家小姐教养也不见得好,没定亲便敢这样与男人同住。小小年纪,外表倒是装的优雅高贵,谁知却是这般不知羞耻。
“知道了。”
房间里面传来顾倾北四平八稳的声音,与方才他和白无忧说话的时候全然不一样。胡媛又在心里骂了一通,若不是受了这白小姐的哄骗,顾大哥又怎么会狠心说要将她送到云南去。胡媛下了楼,房里白无忧也收拾起床。发髻睡得松散了,顾倾北还真就给她拆了又像模像样地在梳妆台前给她绾起了发。
“你真就会了?反正天色也晚,随便束起来就可以了。”白无忧怕他不会,不仅会觉得落了面子,她的头发也跟着遭殃。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顾倾北慢条斯理地梳着,满头青丝落在他有些粗粝的指间显得格外乖巧柔顺,一柔一硬,相得益彰。顾倾北突然想着,他向来狠厉又无情,只因一腔的柔情早就属于了白无忧而已。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便是这般任凭它再硬如磐石的百炼钢都可化作绕指柔吧!
一刻钟后,白无忧瞧着镜子里自己头上的发髻,样式比胡媛梳的简单了些,但对于第一次给人绾发的顾倾北来说,能举一反三自己改造,已然算得上是天赋异禀了。
“嗯,很好看,我很喜欢。”白无忧从镜子里盯着顾倾北看,一派从容的样子。若不是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