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尸洞内,依靠在冰凉的岩壁上,瑟瑟发抖。不久前见过它,直击我内心中最深处的恐惧,脑袋里像幻灯片,不停回放着它的脸,让我感觉浑身不住的发寒,并颤抖着。从裤兜里掏出来一包新的香烟,一把打火机,拆封以后,叼了一根烟在嘴上,点燃香烟,轻轻的吸了一口,然后徐徐吐出,这让我略感放松了一些,这包烟是我进洞以前,老疯子强行塞给我的,他让我害怕的时候就吸上一口,在这以前我是不抽烟的,总觉得抽烟有害健康,倘若我能活着出去,今后,我可能就需要与它为伴,不然我将彻夜难眠。
它的模样,我真的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它,非要形容的话,或许倒有点可笑,它的脸模糊肉烂,像是刚蒸熟的山芋掉在地上,被顽皮的小孩踩过几脚以后,苍蝇又在上面产了卵,经过阴雨天的潮湿,卵孵化成蛆,密密麻麻的分布在烂山芋的面上。整张烂山芋的模样中,唯一完好的是它血红色的眼眸,眼白的部分是淡红色,眼珠呈深红色,早已不翼而飞的眼皮,使两只眼眸全部暴露在外。我很清楚它就是这样的丑陋,因为半小时前,我离它的脸只有十公分的距离。
它就是古尸,生前属于哪朝哪代分不太清楚,只知道年代已经久远,这是根据洞内的某些东西上,书写的古文字推断的,虽然古文字的含义根本无从破解,但可以做一些推测,这古尸或许是东周时期,或者是更早以前的人,史书记载,秦始皇扫平六国以后,便实行了文字统一,那时流行的字体是小篆体,可洞内器皿中,没有找到一件是刻画着小篆体,所以我才敢大胆做这样的推测。
能产生古尸的原因有很多,例如在西煞之地下葬,墓地之上生水,形成一方水潭,棺椁所在的墓室上头,正好是水潭内湾,或者与溪流汇聚的地方,那种地方容易形成涡流,水本身属阴,涡流更是聚阴场所,阴煞具备,其墓中所葬之人受此熏陶以外,还需要口含一颗防腐珠子,这种珠子的工艺早就失传了,但在古代的王公贵族之中却十分的盛行,或许古尸活着的时候,可能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虽然产生古尸的情况有很多种,但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一种,因为是老疯子告诉我的,所举的例子,也只是这洞里这具古尸产生的原因,而且意外发生这种情况的概率微乎其微,毕竟阴煞具备只是基本条件,还需要很多风水上的东西用来辅佐,在老疯子告诉我说,许多古尸都是人为制造的时候,我吃惊过,但很快我便不奇怪了,究其原因只有一个,便是人类内心深处最深的渴望———长生,这个话题倘若能实现,不管哪朝哪代的人,他们都将趋之如骛。
活着的时候,倘若做不到永生不死,便有人动起了死后还阳的打算,幸好的是,十年寻阳宅,百年探,古代的策士对天象地理,五行八卦,天干地支都十分了解,更有热衷于寻找之人,倘若探的一方好穴,哪怕是没有财力自用,就是倒卖消息给王公贵族,得到的报酬也是几辈子都用不完,但花费精力,物力,财力以后,得到的是什么,按老疯子所说,死后入土为安才是正道,强行改变天伦循环的,死后亦不能复生,反而是死不瞑目,尸变而成尸鬼,永无止境在这漆黑的洞中,漫无目的游荡到消失的那一天。
为此,老疯子还教育了我一顿,说人活着的时候,最重要的是争气,死了以后,要学会咽气,真到那一天,过往的是是非非,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早就一笔勾销,所以趁还活着的时候,做人的心要宽一些,这样才活的精彩。
嘀嗒,嘀嗒
这里有些潮湿,水气在头上的岩面凝结,最终滴落在地上,我掐灭烟头,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在这无趣的过程中,分散注意力,是为了使自己好过一些,但这只是徒劳而已。心绪一直无法平静,索性再一次掏出打火机和烟盒,刚打算点燃香烟,洞口外透进来的亮光闪了一下,我的心跟着纠结一起。
先前受到惊吓,我慌不择路的逃跑,终于闯入一处溶洞里,并且跑了很长时间,但这个溶洞似乎深不见底,耗尽气力,最终我依靠在溶洞边的岩面歇息,恰巧我发现,这溶洞的岩壁上,有许多天然形成深浅不一的孔,半人高的位置有个孔,洞口大小正好,爬进去里面还挺宽敞,本想躲藏其中应该是万无一失,但没有退路的困境,现在使我懊悔不已。
我仿佛感觉到时钟在耳旁嘀嗒作响,像是最后的丧钟,甚至连呼吸都变的极其困难,死死盯着洞口,外头的亮光逐渐被什么东西遮挡住,我所在的地方,变的伸手不见五指,伸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反复用力挤压着,恐惧快使心脏停止了跳动,我这样做虽然没什么用,但能让我心理上,感觉好受那么一点,不然此刻,我怕自己先昏厥过去。
“冬子,你在里面吗?”
声音略带沙哑低沉,很多中年人说话都这个味,对此刻的我来说,却比天籁还悦耳:“老疯子,我在。”,说着话,我埋头就往洞口方向爬过去,刚到洞口,立马感觉有一只大手揪住我的后领子,用力一拉,我直接从洞里被拽了出来。
洞外站着老疯子,此刻他喘着粗气,穿着的中山装被撕扯下来一大片,露着半边光膀子,有一道爪痕从肩胛骨延伸至胸口附近,鲜血顺着伤口染红了一半的身子,看起来触目惊心:“老疯子,你这?”
“跑”老疯子朝着溶洞更